“老婆不要走,我錯了,我真的改了,不要……不要……”
斷斷續續的聲音化作低泣,淚珠砸在腿上透過薄薄的衣料滾燙地似要把人灼傷。
借著燈光看向睡夢中哭泣不自知的人,陳玉燕心臟像是被一只大手緊緊攥住,瞬間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這是她第二次看到秦子昂掉眼淚,第一次還是他的父母離逝,那一天他無聲淚流將所有痛苦和煩惱一個人抗下。
而這一次沒有悲慟大哭,也沒有撕心裂肺,僅僅是痛苦至極的呢喃便讓她所有的防御在此刻傾塌。
被魘住的秦子昂又夢到上輩子妻女死亡的畫面,三雙帶著血色的眼睛死不瞑目的看著他,仿似在譴責他的重男輕女,他對妻女的不好。
又似在說,即便重來一世也無法贖清他所犯的所有錯誤。
大起大落后秦子昂發了高熱,連公署連夜審問張家二嫂揪出張慧珠,隔壁張慧珠被帶走鬧的沸沸揚揚都沒有清醒。
直到第二日太陽還沒出來,秦子昂才被砸門聲吵醒。
“子昂兄弟我求求你放過我家婆娘吧,她已經知道錯了……”
“怎么這么吵?”
剛開口秦子昂便感覺嗓子里傳來刀劃過的疼痛,陳玉燕端來溫熱的水和藥。
“昨晚你發燒了怎么都叫不醒?!?/p>
“看來該鍛煉了。”
秦子昂苦笑一聲,昨晚的苦肉計剛起個頭就睡過去了,怪誰?
“子昂兄弟快開門,求求你去公署說一聲,我家婆娘真的是被二嫂攛掇的,她沒什么壞心。”
聞言秦子昂臉一沉,張慧珠聯合張家二嫂拐帶他閨女,秦大柱竟然還有臉來求情?
門猛然被拉開,秦大柱面色大喜,拉著秦子昂就要去公署。
“我們快去公署,要不然你嫂子就要蹲笆籬子了。”
“她做了孽蹲笆籬子和我有什么關系?”
秦子昂用力甩開他的手,冷然笑道。
“你不就是想讓你媳婦出來,我可以給你出個主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