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霍山是個暴力狂,一言不合就動手,我早晚要被他打死。
我走在村里,總能感覺到背后指指點點的目光。
私塾里的孩子,也一個個被家長領了回去。
他們還說,不能讓自己的孩子跟著一個名聲敗壞的先生學習。
我守著空蕩蕩的學堂,心里不是沒有難過。
教書育人,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心愿。
也是祖祖輩輩最大的心愿。
霍山看出我的失落。
晚上他從外面回來,手里提著一只野雞還有一小壇酒。
他默默地把雞燉上,然后把酒放在我面前。
“喝點,心里會好受些。”
我看著他。
他一個不善言辭的男人,卻用他自己的方式笨拙地安慰著我。
心里微暖。
我端起酒碗,一口飲盡。
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灼燒著我的五臟六腑。
也燒掉了我心里的那點委屈。
“霍山?!?/p>
“我們離開這里,好不好?”
他正在給灶里添柴火,聞言動作停頓。
“去哪?”
“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p>
“我們去江南,或者去塞北,哪里都行?!?/p>
“我想重新開一間私塾,安安穩穩地過日子?!?/p>
他沉默很久,才低聲說。
“好?!?/p>
“你想去哪,俺就陪你去哪?!?/p>
可就在我們準備離開的前一天晚上。
徐子瑜又來了。
他滿臉無奈:“書眉,你贏了,我愿意娶你做正妻,別再跟我斗氣了,跟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