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位,是匈奴質子,未來的單于,冒頓。
他體格健壯,充滿了草原的野性,此刻正百無聊賴地打量著堂上的梁柱,對堂下那點破事全無興趣。
這就是我的攻略對象,一群徹頭徹尾的法外狂徒。
我清了清嗓子,拿起一枚竹簡,正要宣判。
“依據《秦律·盜律》,盜竊半斗米,當罰為城旦,舂米四年。”我的聲音在公堂上回響,清晰而沒有溫度。
堂下農夫的哭嚎聲更大了。
嬴戈嗤笑一聲,率先發難,“姜廷尉,半斗米而已,就要毀掉一個壯勞力四年?我大秦的律法,未免也太不近人情。”
我平靜地回應,“太子殿下,法之所以為法,在于其不可動搖。今日為半斗米開脫,明日就有人敢為一金餅張目。國法若失其嚴,則天下大亂不遠。”
“說得好聽。”嬴戈把玩著腰間的玉佩,“不過是些冷冰冰的條文,何來人性可言?”
就在這時,一道溫婉輕柔的女聲從堂外傳來。
“殿下所言極是,法理之外,亦有人情。這位老丈想必也是一時糊涂,何不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呢?”
眾人循聲望去。
一個身穿素白衣裙的女子走了進來,她容顏清麗,步履輕盈。
云渺。
這個世界的“女主”,一個滿口仁義道德、宣揚愛與和平的圣母。
她走到那農夫面前,柔聲細語地安慰了幾句,然后轉向我,行了一禮。
“姜廷尉,民女云渺。竊以為,教化勝于懲戒。不如由民女帶他回去,好生勸導,讓他知曉何為對錯。如此,既保全了一個家庭,也彰顯了殿下的仁慈。”
她的話音剛落,嬴戈的臉上立刻露出了贊許的神色。
荊軻那原本毫無波瀾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動容。
我看著她,心中警鈴大作。
我的任務是普法,她的出現,就是來給我拆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