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香想了一會道:“他們日里也常關門睡覺,或是干事也未可知。只是羞人答答的,你看我我看你,如何做得出來?”","
未央生道:“日里行房比夜間的快活更加十倍。其間妙處正在我看你你看我,才覺得動興。世間只有兩種夫妻斷不可在日間干事。”","
玉香道:“哪兩種夫妻?”","
未央生道:“丑陋丈夫標致妻子,此一種。丑陋妻子標致丈夫,又一種。”","
玉香道:“為何這兩種人日間做不得事?”","
未央生道:“做這事全要你愛我我愛你,精神血脈彼此相交,方才會快活。若是妻子生得肌膚雪白,又嬌又嫩,就像美玉琢成的一般,丈夫把他衣脫了摟在懷中,一面看一面干,自然興高十倍。那陽物不覺又堅又硬,又粗又大了。只是女子看見男人就像鬼怪一般,身上皮肉又黑又粗。穿了衣服還不覺,此時脫了丑態(tài)畢露,掩飾不來。況與雪白肌膚相映,八分丑陋就覺有十二分。妻子看了豈不憎嫌?心上既然憎嫌就要形于詞色,男子看見不知不覺堅硬的也軟了,粗大的也細了。快活事不曾做得,反討一場沒趣。不如在夜里行房,還可以藏拙。這是標致妻子與丑陋丈夫干事的樣子。那標致丈夫與丑陋妻子行房的情敝也與此一般,不消再講。若是我和你這樣夫妻,白對白河讜紅,嬌嫩對嬌嫩,若不在日間取樂,顯一顯皮膚,終日鉆在被窩里面暗中摸索,可不埋沒了一生,與丑陋夫妻何擇?娘子不信,我和你試一試,看比夜間的滋味何如?”","
玉香倒此處不覺有些省悟,口里雖然不肯,心上卻要順從,但覺兩腮微紅,騷容已露。未央生暗想,他有些意思來了。本要下手,只是此女欲心初動,饑渴未深,若就與他做事譬如饞漢見了飲食,信口直吞,不知咀嚼,究竟沒有美處。我且熬他一熬然后同他上場。就扯一把太師椅,自己坐了,扯他坐在懷中,揭開春宮冊子一幅一幅指與他看。那冊子與別的春意不同,每一幅上前半頁是春宮,后半頁是題跋。那題跋的話前幾句是解釋畫面上的情形,后幾句是贊畫工的好處。","
未央生教他存想里面神情,將來才好模仿,就逐句念與他聽道:","
第一幅乃縱蝶尋芳之勢。跋云:女子坐太湖石上,兩足分開。男手以玉麈投入陰中,左掏右摸以探花心。此時男子婦人俱在入手之初,未逢佳境,故眉眼開張,與尋常面目不甚相遠也。","
第二幅乃教蜂釀蜜之勢。跋云:女子仰臥錦褥之上,兩手著實,兩股懸空,以迎玉麈,使男子識花心所在,不致妄投。此時女子的神情近于饑渴,男子的面目似乎張惶,使觀者代為之急,乃畫工作惡處也。","
第三幅乃迷鳥歸林之勢。跋云:女子倚眠繡床之上,雙足朝天,以兩手扳住男人兩股往下直舂。似乎佳境已入,能恐復迷,兩下正在用工之時,精神勃勃。真有筆飛墨舞之妙也。","
第四幅乃餓馬奔槽之勢。跋云:女子正眠榻上,兩手纏抱男子,有如束縛之形。男子以肩取他雙足,玉麈盡入陰中,不得纖毫余地。此時男子婦人俱在將丟未丟之時,眼半閉而尚睜,舌將吞而復吐,兩種面目一樣神情。真畫工之筆也。","
第五幅乃雙龍斗倦之勢。跋云:婦人之頭倚于枕側,兩手貼伏,其軟如綿。男子之頭又倚于婦人頸側,渾身貼伏,亦軟如綿,乃已丟之后。香魂欲去,好夢將來,動極近靜之狀。但婦人雙足未下,尚在男子肩臂之間,尤有一線生動之意。不然竟像一對已斃之人,使觀者悟其妙境有同棺共穴之思也。","
玉香看到此處不覺騷性大發(fā)。未央生又翻過一頁,正要指與他看,玉香就把冊子一推,立起身來道:“甚么好書,看得人不自在。起來你自己看,我要去睡了。”","
未央生道:“還有好光景在后面,一發(fā)看完了同你去睡。”","
玉香道:“難道明天沒有日子,定要今天看完?”","
未央生知他急了,就摟住親嘴。往常親嘴把舌頭送過去,他的牙門緊閉不開,若要他伸過來一發(fā)不能夠了。做過一月夫妻還不知舌長舌短。此番才靠朱唇,他的舌頭已不知不覺度過兩重牙門來了。","
未央生道:“心肝,我和你不消上床就把這太師椅當了假山石,照冊上的光景摹擬一番何如?”","
玉香假意惱道:“這豈是人干的事?”","
未央生道:“果然不是人干的事,乃神仙干的事。我和你權做一刻神仙。”","
就手解他褲帶。玉香口雖不允手卻允了,搭在未央生肩上,任他把著褲子脫下。只見褲襠之中濕了一大塊,乃看畫之時淫水流出的原故。未央生把自家褲子也脫了,扯他坐在椅上,兩腳分開,將玉麈插入陰中,然后脫他上身的衣服。為甚么起先不脫衣服,直到脫褲之后才解上衣?要曉得未央生是個在行的人,若先脫他上面衣服,他心上雖然著急外面還要怕羞,畢竟有許多造作。故先把要害處據(jù)了,其余的地方自然不勞而定。這是行兵擒王搗穴的道理。","
玉香果然憑他把一身的衣服脫得精光,唯有腳上的褶褲不脫。這是何故?原來褶褲里面就是足腳,婦人畏腳之時只顧下面齊整,十指未免參差,沒有十分好處。況且三寸金蓮必竟要褶褲罩在上面才覺有趣。不然就是一朵無葉之花,不耐看了。所以未央生得竅只除這一件不脫。替他脫完之后把自己的衣服也盡脫下,然后大整旗槍,分開小腳架在椅上,挺起玉麈向陰中左掏右摸,也像第一幅春宮探覓花心的光景。掏摸了一會,玉香就把兩手伸直抵住交椅,把陰戶湊上來迎合玉麈。玉麈往左,以左承之。玉麈往右,以右承之。忽然抵著一處,覺得里面似酸非酸,似癢非癢,使人當不得又使人離不得的光景,就對未央生道:“如今只是這樣罷了,不要左掏右摸,搔壞了人。”","
未央生知道花心已得,就依了他。并力只攻一處,由淺入深,由寬而緊,提了數(shù)百提。又見玉香的兩手不覺來在身子后面扳住兩股向上,直湊與第二幅春宮的光景自然相合。未央生就把他雙足提起放在肩上,以兩手抱住纖腰,盡根直抵。此時玉麈更覺粗大,塞滿陰中。又提了數(shù)百提,只見他星眼將朦,云鬢欲墜,卻像要睡的光景。未央生撲兩撲道:“心肝,我知道你要丟了。這椅上難為人,到床上去完事罷。”","
玉香正在要緊頭上,恐怕走上床去未免要取出玉麈來,把快活事打斷了。況且此時手酸腳軟動彈不得,要走也走不上床。聞他一說這一句只是閉了雙眼搖頭不應。未央生道:“心肝,你莫非走不動么?”玉香把頭點一點。","
未央生道:“待我抱你上去就是。”竟把他雙足架在手臂上。玉香雙手抱住未央生,口里含了絳舌。未央生抱將起來,玉麈留在陰中并不抽出,一邊行走一邊抽送做個走馬看花的勢。","
抱到床上,把玉香放倒,架起雙足從頭干起。再抽數(shù)百抽,玉香忽然叫道:“心肝,我要不好了!”雙手緊緊摟住未央生,口里哼哼嚇嚇就像大病之人要絕命的一般。未央生知道陰精已生,把玉麈頂住花心用力一揉,也陪他似死。","
兩個抱住睡了一刻,玉香醒轉來道:“我方才死了去你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