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身后突然傳來沉穩(wěn)的腳步聲。
皮鞋鞋底踩在堅硬的地面上,一下又一下。
噠,噠,噠。
商蕪僵了僵,艱難地轉(zhuǎn)過頭。
視線里終于出現(xiàn)兩個人。
陸政帶著千玨走過來,站定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目光平靜。
他看到商蕪虛弱至極的樣子,眼里沒有任何溫度,只有掌控一切的漠然與不屑。
商蕪眼神閃爍了下,虛弱開口:“陸政,你到底想干什么?陸讓呢?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陸政沒有靠近她,聲音平緩:“你再也不會見到陸讓了,商小姐,湖中心風大寒冷,你體力透支會撐不住,我讓人送你回去。”
他擺擺手。
千玨就要上去扶著商蕪。
商蕪覺得可笑。
她拼盡力氣,在千玨伸手過來的時候揮開他,努力站起來,嘲諷地扯了扯唇。
“你到底在算計什么?如果不想我們訂婚,你有的是辦法阻止,何必費盡心思整這一出?”
陸政笑笑,語氣依舊平淡:“不辦訂婚宴,陸讓怎么可能回皖湖?從我答應(yīng)你們訂婚……不,準確地說,從我知道陸讓在跟你接觸,而你是商家人開始,就一直在注意著你們的一舉一動。”
“這場訂婚宴,從始至終都不存在,只不過是我為你們準備的一場美夢。”
商蕪指尖蜷縮:“為什么?”
她迫切需要知道理由。
陸政深深看她,瞇起眼睛:“我就是要讓阮玉枝看看,她培養(yǎng)到現(xiàn)在的優(yōu)秀女兒,為了嫁進我家里與她斷親,眾叛親離,最后被玉家利用完扔掉!”
商蕪搖搖欲墜,聲音開始破碎:“你和我母親有舊怨?”
“舊怨?”
陸政重復這話,低低笑了,“不能用這兩個字來形容。”
商蕪渾身都在顫抖:“我不管你們之間發(fā)生什么,我和陸讓是真心相愛,我也從沒想過算計陸讓,算計你們玉家。”
她深吸了口氣,竭力穩(wěn)住不讓自己倒下。
她不能暈。
至少在說服陸政之前,絕不能倒下。
“如果你是害怕我占玉家便宜,我可以和陸讓離開,或者絕不插手玉家生意。”
“我不是非要高攀玉家,我只要陸讓,我只是喜歡他,想和他在一起。”
“你們老一輩的恩怨,不要牽扯到我們身上,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