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息怒!”
首席幕僚魏庸躬身勸道,臉上卻不見多少驚慌。
“事已至此,憤怒無濟于事。眼下最要緊的,是思考對策。”
“對策?還有什么對策!”李湛怒吼道,“本王內定的皇子妃,馬上就要成為李毅的女人了!你讓本王怎么忍!”
“殿下,”魏庸的眼神冷靜得可怕,“這或許,并非一件壞事。”
李湛一愣,停下了暴怒的動作。
魏庸緩緩分析道:“太子此計,確實毒辣。但他將趙家推給了三皇子,也等于將右丞相這股勢力,徹底推到了我們的對立面。可反過來看,趙德修會甘心嗎?他是一只老狐貍,絕不會輕易將自己的女兒,當成一個被動的棋子。”
“你的意思是?”
“三皇子得了趙家女,看似實力大增,卻也等于在身邊安放了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火藥桶。殿下只需靜觀其變,甚至可以暗中聯絡趙德修,許以重利。一個心懷怨恨的岳丈,和一個被強塞了妻子的女婿,他們之間,好戲還在后頭呢。”
李湛眼中的怒火漸漸熄滅,取而代之的,是陰冷的算計。
“魏庸,你說的對。本王……不能就這么認輸。”
而在另一邊,三皇子府的書房內,氣氛卻是一片死寂。
李毅端坐在案前,面沉如水,手中把玩著一枚冰冷的玉佩。
與李湛的暴怒不同,他此刻心中只有無盡的寒意。
李軒的手段,讓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
那個他從未放在眼里的草包六弟,不知不覺中,已經變成了一條最毒的蛇,隨時準備給他致命一擊。
一個親信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低聲道:“殿下,宮里傳來消息,柳妃娘娘……把自己關在寢宮里,水米不進。”
李毅的動作停住了。
他抬起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傳信給她,告訴她,一個合格的棋子,就要有為棋局犧牲的覺悟。如果她連這點都想不通,那她這顆棋子,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那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
親信渾身一顫,不敢多言,躬身退下。
李毅重新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玉佩,喃喃自語。
“李軒……你很好。你讓我明白,之前的游戲,都該結束了。”
他將玉佩緩緩捏緊,眼中閃過一抹瘋狂的決絕。
“既然文斗斗不過你,那接下來,就讓你嘗嘗,什么叫真正的……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