檻兒不便出席。
由瑛姑姑和銀竹跳珠乘坐暖轎,護送裹得里三層外三層的小皇孫去衍春堂。
走完前面的儀式。
曜哥兒被抱到雕了蟠螭的銀盆前,褪去身上大紅的襁褓和夾襖、暖帽。
剩了一身銀線繡五毒的軟綾胎衣,好在殿內地龍燒得旺,倒是不覺得冷。
負責洗三的嬤嬤,其實也是女官。
女官拿云錦帕蘸了水按著額、手、腳、背胸的順序給小皇孫小心擦拭。
最后便是剃胎頭。
曜哥兒一頭濃密的胎發被剃得頭頂只剩了一塊兒銅錢大小的地方有頭發了。
但反正會長出來,曜哥兒根本不在意,全程睜著烏溜溜的眼睛安靜地任由擺弄。
看得觀禮的一眾宗親唏噓不已,自是一番番好聽話不要錢地往外冒。
等到下午。
有關太子長子沉靜有儀、通解人意的傳言便在宮里和各個宗親府上傳開了。
各親王和公主府也相繼收到了東宮報喜的帖子,眾人自又是一番心思各異不提。
得知兒子洗三宴上全程沒哭,檻兒也吃驚不小,抱著小家伙左看看右看看。
曜哥兒就等著娘夸夸呢。
哪知檻兒端詳了兒子一陣后,忽然皺起眉一臉嚴肅地問瑛姑姑和周嬤嬤:
“說起來除了剛出生那會兒有哭,他這三天好像都沒哭吧,不會有什么問題吧?要不要請太醫來瞧瞧?”
曜哥兒:“……”
檻兒的擔心也不是小題大做,畢竟時下的嬰孩有不少娘胎里帶疾的。
他們又不會說話,有的剛開始也檢查不出什么,做大人的自是萬分小心。
小皇孫不哭不鬧的確乖,但經檻兒一說,周嬤嬤和瑛姑姑也不免擔心了起來。
可就在她們打算叫人去請太醫時,被她們擔心的小皇孫“哇”一聲就哭了。
嗓門兒之大,說是地動山搖也不為過。
差點沒把房頂給掀了。
檻兒離得最近,一瞬間只感覺耳朵嗡嗡的。
再去看兒子。
好家伙。
多數剛出生的孩子是哭不出眼淚的,他倒好,嗓門大也就罷,居然還流起了淚!
活像是遭了什么虐待似的。
檻兒看得哭笑不得,忙又是逗又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