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楚感覺自己變成了堪堪熟落就被人剝掉喂進口中的,帶著澀和酸的青桔。全身流貫過的麻和癢意變成名為喜悅的細小電流,讓她下意識想把自己蜷縮起來,滾進庾佑之的懷里。
她好喜歡直球,直球真的要命,直球讓她也變成小球。
餐廳在市中心,褚楚對面食的熱愛已經(jīng)到了一種程度,從服務員上齊了餐后,她的注意力就全放在盛了面的那只碗上。她非常專心地在吃,直到把碗里的春白也吃掉,目光才慢慢移到對面人的臉上。
果然,庾佑之正興致盎然看著她。
褚楚臉紅了一下,問他:“……怎么不吃飯,看我干嘛。”
男人把飲品移到她手邊:“讓你喝點水,看你吃得這么香,不好意思出言打擾你的興致。”
褚楚含住吸管,別別扭扭喝水,眼睛還望著他。她無意識咬著管口,一下一下,庾佑之看到,目光隨即深了些,而后不著痕跡地旋開。
他道:“跨年你怎么想的?”
褚楚歪了歪頭,想到之前和沉松松她們約好的事情,便道:“我同學叫我那天出去轟趴呢,我還沒去過,打算和他們一起玩!”
庾佑之:“噢——”
他面色未改:“說會想我,等我回來,結果已經(jīng)答應好和別人出去玩了。”
褚楚嗆了一下,在看到男人眼里極淺的笑意后面紅耳赤移開視線,卻突然瞥見他右手中指上戴了枚素戒。
她問:“誒,你怎么戴戒指啦。”
庾佑之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右手,并未怎么在意,他抽了張紙巾去給褚楚擦嘴邊不小心濺到的水漬,開口道:“你知道中指戴戒指是什么意思嗎?”
褚楚沒聽過這個說法,一臉茫然。
庾佑之看她的樣子,笑了笑,拿紙巾蹭了下她的嘴角:“戀愛。”
他微微傾身,隔著桌子凝視褚楚的眼睛:“我已經(jīng)名花有主的意思。”
他好整以暇放下手,看褚楚的頰邊一點一點漫上紅暈,像粉色的春林杜鵑。她冬季皮膚敏感,眼角最近冒了個小紅點,但水中纖鱗景更清,倒多了點意料之外的嫵媚。
女孩子的眼神四處游移,就是不敢看他:“噢……挺,挺好的。我覺得很好看。”
庾佑之輕輕笑:“好看的話,怎么不看我?”
褚楚被逼緊了,急急瞪他一眼:“看你,我看你啦!”
吃過飯時間剛過八點半,庾佑之喝了點酒,叫了司機來送褚楚回學校。
輕薄的酒意還不至于讓他上頭,但身體反應卻更易波動。褚楚坐在他身邊,對攝酒后的男人毫無防備,翻來覆去玩他的手。
她的手很燙,軟綿綿摸著他像在燎火。
司機安靜在前面開車,擋板被庾佑之升起來,隔斷了兩人與外界相連的最后通道。
褚楚通過賣乖,讓庾佑之也準許她喝了一點點酒,但她酒量差,這會兒行事顯然已經(jīng)沒有白日里那樣收斂。瞧著再沒人能看到她做了什么,褚楚大膽湊過去,親了一下庾佑之的唇角。
庾佑之看她偷腥成功似的樣子,也笑了笑,低聲道:“口紅蹭我嘴上了,幫我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