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過身,沖兩人畢恭畢敬的做出請的手勢:“可賞個臉,移步我的營帳?本將有事情與昭寧公主商議。”
二人跟在木沉的身后一同進了營帳。
木沉走到桌前,搓著手醞釀轉身,半天不說話。
就在謝挽寧的耐心即將告竭時,他忽然沖她們鞠躬:“抱歉。”
這突然的動作立即嚇得謝挽寧后退兩步,警惕的看著他:“你這是作甚?”
“陛下身為公主,屈身降貴來軍營吃苦,為軍營的各位戰士們療傷治病,卻還是令陛下與其婢女受了委屈,是本將的失職。”
“但事關于李旦,”木沉保持著鞠躬的動作,語氣也跟隨著他的動作下沉低啞:“還請公主多擔待!”
“他本性不壞,只是因為被迫轉變了環境,周圍人對他態度又變了,這才如此。”
秋分聽不得這話,惱氣的看向謝挽寧,見人沒什么表情,更甚是默許自己開腔,便不留情面的回懟回去:“本性不壞?那栽贓奴婢,又次次為難我家公主是怎的回事?難道他體內還有別的魂魄存在,操控他的大腦?”
木沉立馬起身想要找補:“他只是……”
“只是什么?”秋分惱氣追問:“木沉將軍為何這般護著他?”
這點也正是謝挽寧想問的。
她看的出來,木沉雖是站在中立位置,但很多時候卻是偏向李旦的。
不然也不會方才在她出聲要再懟李旦時,急忙出聲打斷她的話。
被主仆兩人緊盯著,木沉連嘆著氣:“方才本將也提過,李旦是被迫轉變了環境,他原先也是在京城游手好閑的小公子,是那太傅的親戚孩子。”
“年齡頗大,又因為游手好閑說不通媒,家中長輩只能將人押送在我這歷練。”
謝挽寧咂舌:“這背景竟這般大?可太傅不是姓孫嗎?”
“那李旦,聽說是隨母性,是家里最小的男丁,便被家中寵的無法無天。”木沉解釋。
謝挽寧明了的點點頭,也難怪,縱然打扮樸素,李旦渾身上下都看不出是窮苦人家的模樣。
先前她就在猜為何李旦沒醫術沒能力,怎能擔著軍中大夫的名在軍營里混到現在。
木沉幾句話,瞬間解除了她的疑惑。
因為太傅有意保下,所以李旦更是在軍營里無法無天。
她滿臉厭惡,唾棄這種行為:“草包大夫來替你們治病看情況,也難怪先前我瞧他們身上傷口都快要惡化了!”
木沉無奈極了:“我們無法,他頭上是太傅。就算氣急也說不了什么,很多時候只能咬牙硬扛著。”
謝挽寧皺眉嘖了聲。
既是如此,她若想對付李旦,也只能等戰線沒那么緊急后回到京城去尋孫茂商試探一番,看看他們家對李旦的態度。
若是淡然無畏,她必定得想辦法去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