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熟悉的聲音,秋分恍惚抬起頭。
看清不遠處朝她這方向襲來的馬匹上的人,她眼睛瞬間亮起,也不顧腿上的疼痛,原地使勁蹦跶的沖人揮手,連聲大喊:“青訶!青訶!”
男人的注意被吸引,看清喊他名字的人兒有些驚訝:“秋分,你怎么在這。”又轉而看清她的狼狽,臉色微變,扯著馬繩停在她跟前翻身下馬。
他欲想抓著秋分肩膀查看傷勢,可礙于男女有別,又連忙松開手,著急問:“你這是怎么了?”
想起什么,青訶擔憂問:“可是昭寧公主那出什么事了?”
秋分連連點頭,反抓著青訶的手臂推人向馬那,“你快去救公主!周夫人要將公主押送到官府那!”
“啊?!”青訶震驚。
可時間不等人,他來不及詢問太多,低聲匆匆說了句得罪便彎腰抓著秋分的腰將人提丟在馬背上,自己再翻身上馬,壓著人上去:“駕!”
馬車搖晃,謝挽寧雙手被杜蓮娘喊人用繩子捆綁在一起。
她坐在馬車內側旁,歪頭看著得意洋洋的杜蓮娘。
“怎的,”杜蓮娘優雅碰了下頭發,“可是在想怎么求饒?那你可歇這心思吧,這官府,我是送定了。”
她端詳著杜蓮娘,眼神微瞇:“我只是在想,你嫉妒我娘成什么樣,莫不成一直覺得我娘能搶回爹,讓你永遠都是上不了臺面的外室?”
杜蓮娘臉色大變,用力扇了謝挽寧一巴掌,臉色漲紅:“賤嘴不要我就幫你割了!”
謝挽寧整張臉被打的偏了過去,臉上火辣辣的疼,她舌頭輕抵著臉腮,低低笑出聲來:“怎么。”
她慢慢直起身,回頭譏笑的看向杜蓮娘:“被我戳中心事了?”
“讓我猜猜,周婉嫣已經被你們送進鎮國公府當她的小夫人,那你現在還執意送我入官府,一是想要報所謂的仇,二是不想看見我這張臉吧?”
謝挽寧嘴唇輕啟,字里行間的嘲諷幾乎拉滿:“因為看見我這張臉,你就想到我娘親,就想到我爹心里藏著的那個人,是吧?”
“因為我娘與住在我爹心里的人長相十分相似,你怕爹將愛意轉移到我娘的身上,我娘徹底得寵,所以你咒我娘死,給我娘下毒,又巴不得我死在外邊!”
“你住口!”
杜蓮娘發瘋似得撲了過來捂住謝挽寧的嘴,動作蠻狠之大,口鼻并捂。
“你非要提你那死人娘作甚!什么叫做我給她下毒,那是她本就欠我的!我從她身上討回屬于我的東西又算什么!”杜蓮娘尖聲捂著謝挽寧的嘴,神色癲狂至極:“要怪,就怪她非得仗著自己那張臉去勾引人!她自己身體不好死了,關我什么事!”
順暢的空氣瞬間被壟斷,身體里僅存的氧氣漸漸蒸發,謝挽寧開始掙扎著,雙眼不自覺的往上翻。
她想要掙脫起來,可杜蓮娘力道實在是太大,幾乎整個身體都壓在她的身上,謝挽寧掙脫不開。
窒息感漸漸卷起她僅剩的理智,謝挽寧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停下——!”
馬車忽的猛地急停下來,杜蓮娘穩不住平衡,整個人都往前傾倒去,“哎呦”一聲,重重倒在馬車角落,止不住的哀叫。
她的掌心移開,無數新鮮的空氣爭先恐后的涌入謝挽寧的鼻腔里,她得以重生,大口的坐在那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