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行微微搖頭:“吃飽了,你趕緊吃吧。
吃完了我們去安葬鄧容。”
賀逸陽很懂事的沒有繼續(xù),但縈繞在兩人心頭的沉重感卻是如影隨形。
省檢察院有問題,監(jiān)察局也有問題。
這兩個機構代表的意義可是不一樣的,檢察院代表著法律監(jiān)督機關,依法獨立行使檢察權,不受行政機構、社會團體和個人的干涉。
根據(jù)憲法和法律的規(guī)定,省檢察院在行使檢察權時是獨立的。
也就是說,這時候省委也不好插手。
跨系統(tǒng)插手,權力至少減弱六成,而且還是插手監(jiān)督機關,哪怕是省委也不想背上這個名頭。
當然了,省檢察院在依法獨立行使檢察權的同時,也是在省委的領導下開展工作,兩者是統(tǒng)一的關系。
就算是插手,那也是通過檢察長,進而插手,可現(xiàn)在擺明了就是先斬后奏!
檢察院這時候插手,是檢察長的意思還是副檢察長?
現(xiàn)在宋青林的案子,省里的人明顯已經插手了,和省領導斗法,他陳知行顯然不夠資格。
早餐后,陳知行把自已關在房間,誰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
半個小時后,把賀逸陽叫過去了,結果,拿了他的手機,又把自已關在房間。
一個上午,直接把兩臺手機都干欠費了。
中午,陳知行這才帶著掌控全局的笑容從房間中走了出來。
招呼上周若璃和賀逸陽之后,直接前往殯儀館。
賀逸陽瞪著欠費五十元的短信瞠目結舌:“你他媽打的是國際長途?”
就算一個上午全都拿他的手機打電話,也不至于給干欠費了吧?
陳知行嘴角緩緩上揚,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沒什么,就是打了幾個小時電話而已。”
“既然有人想玩,那就陪他們好好玩玩。
與其主動出擊,不如等對方露出破綻!”
殯儀館的走廊長得像沒有盡頭。
陳知行捧著骨灰盒走在最前面,黑色西裝袖口下露出纏著紗布的手腕。
骨灰盒很輕,輕得讓他想起畢業(yè)那年幫鄧容搬行李時,那個裝滿法律書的紙箱也是這樣的重量。
“容姐姐最喜歡玉蘭花”
周若璃懷里抱著一束新鮮的白玉蘭,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花瓣邊緣:“她說玉蘭開得最烈的時候,就像把整個春天都燒透了。”
賀逸陽沉默的跟在兩人的后面,川蜀大地神經一般的體質還是讓他沒忍住問出聲:“你們之間,似乎應該有段很美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