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戰,拓跋勇的污言穢語,就會像瘟疫一樣,腐蝕掉他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軍心。
就在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陣沉重而富有節奏的腳步聲,從后方傳來。
“哐哐哐”
每一步,都像是一柄重錘,砸在所有人的心口。
冉閔,回來了。
他從那片尸山血海中走出,踏過破碎的甕城,重新登上了這座城樓。
他身上那套猙獰的獸面重鎧,依舊幽暗冰冷,滴血未沾。
仿佛剛剛經歷的不是一場五千人對一人的血戰,而只是踩死了一窩螞蟻。
他目不斜視,徑首從那些憤怒的士兵身旁走過。
他沒有看一眼下方叫囂的拓跋勇。
他走到林淵面前,停下腳步,那雙冰冷漠然的眸子,平靜地注視著自己的主公。
然后,他開口了。
聲音依舊像是兩塊生銹的鐵片在摩擦,不帶絲毫情感。
“主公?!?/p>
“此等螻蟻,聒噪。”
一句話,輕描淡寫。
仿佛在說,院子里有只蒼蠅在嗡嗡叫,很煩人。
這句話,卻讓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凝固。
徐瀟猛地轉頭,看向冉閔,眉頭緊緊皺起。
“冉閔將軍!”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
“不可!此乃蠻族奸計!”
“他們就是想用這種方法,逼我們出動最強的戰力!”
徐瀟向前一步,聲音壓得更低,對著林淵拱手。
“主公,冉閔將軍乃我軍定海神針,是震懾二十萬蠻族大軍的無上神威,豈能輕動?”
“用冉閔將軍去對付區區一個拓跋勇,無異于用屠龍之刃,去宰殺一只土雞!不值!”
“更何況,城下定有埋伏!一旦冉閔將軍出城,蠻族的碎城弩與無數暗箭,必然會集火于他一人!此舉太過兇險!”
他的分析,有理有據,切中了要害。
周圍幾名剛剛提拔起來的百夫長,也紛紛附和。
“徐將軍說得對!主公,不能中了蠻子的計!”
“那蠻子就是在送死,想拖我們最強的人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