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您確定要喝?”蕭承煜挑了挑眉,“這藥苦得鉆心,昨日您才喝一口就直皺眉,說要吐出來,不如今日就先歇一歇?”
“什么叫歇一歇?”晏臨樓瞬間瞪圓了眼睛,語氣帶著幾分急惱,“我何時怕過苦?昨日是身子虛沒力氣,今日我好得很!別說一碗藥,就是十碗,我也能喝得干干凈凈!”
話音未落,他伸手就從蕭承煜手中奪過藥碗,仰頭便灌。
苦澀辛辣的藥汁剛入喉,晏臨樓的臉就皺成了一團,眉頭擰得能夾死蒼蠅。
可他偏要撐著,硬是咬牙將一整碗藥都咽了下去,連嘴角的藥漬都沒來得及擦,就得意地晃了晃空碗:“怎么樣?我說了不怕苦,就不怕苦!”
這副小孩子做派,讓蕭承煜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晏臨樓注意到他那抹笑意,腦海中驚雷炸響,瞬間清醒過來。
好家伙,自己又被這個家伙用激將法耍了!
“蕭承煜!你竟敢算計我?”晏臨樓氣得一拍床榻,聲音都拔高了幾分。
“世子言重了。”蕭承煜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拱手,“只是擔心世子的身體,如今您喝了藥,想必很快就能康復。”
“你——”晏臨樓指著他,氣得說不出話。
想他堂堂燕王世子,竟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糊弄,傳出去簡直顏面掃地!
他深吸一口氣,咬牙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怕我不養(yǎng)病,耽誤你們的計劃!什么關心我,分明是關心你們的大事!”
蕭承煜頷首:“世子明白就好。”
這番直白的回答,反而讓晏臨樓愣住了。
“你今天怎么回事?”他狐疑地打量著蕭承煜,“很是坦誠呢!”
蕭承煜走到窗邊,警惕地朝外看了一眼,確認無人后,才轉身走到床榻前,語氣凝重:“世子,有件事必須告訴你。”
晏臨樓見他神色嚴肅,也收起了怒意:“什么事?”
“韓放剛才在驛站外看到了大公子。”
“什么?”晏臨樓猛地坐直,眼中滿是震驚,“晏鳳樓來京了?他什么時候來的?現(xiàn)在在哪?”
“據(jù)韓放說,大公子坐著馬車路過驛站,具體去向還不清楚。”蕭承煜如實稟報。
晏臨樓皺緊眉頭,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床沿:“他怎么會來京?父王難道有什么新安排?”
“屬下猜測,或許是王爺?shù)弥覀冊诰┲杏鲭U,特意派大公子來接應。”蕭承煜說道。
“接應?”晏臨樓冷笑一聲,“你確定是接應,不是來搶功的?”
他與晏鳳樓雖是兄弟,卻從小明爭暗斗,針鋒相對。
如今這個關鍵時刻,晏鳳樓突然出現(xiàn),他實在無法相信對方是來幫忙的。
蕭承煜看出了他的顧慮,沉聲道:“不管大公子的目的是什么,有一點可以確定。王爺已經出發(fā)了。”
晏臨樓一愣,“你是說,父王已然到城外?”
“那應該不至于。”蕭承煜搖了搖頭,“按照王爺?shù)男宰樱粫尨蠊幼鳛橄蠕h前行軍先來京中探查情況,至于大軍,應該是王爺領著在后頭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