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您放心,咱清風驛雖小,房間管夠!只是這價錢嘛……”
“銀子不是問題。”晏鳳樓抬了抬眼,趙管事從懷中取出一錠沉甸甸的銀子,放在柜臺上,“把最好的房間騰出來,剩下的,賞你了。”
掌柜的眼睛瞬間亮了,連忙點頭哈腰:“好嘞!您這邊請,小的這就給您安排天字號的上房!”
晏鳳樓眉目流轉,掃視了一圈,便施施然上了樓。
黎昭群與孫念聰被分到一間普通客房,屋子不大,卻也算干凈。
兩人并肩坐在床沿,皆是一臉愁容,眉宇間鎖著化不開的陰霾。
“黎大哥,”孫念聰訥訥道,“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黎昭群搖了搖頭,沉默許久,才緩緩開口,聲音里滿是愧疚:“阿聰,是我對不起你們。若不是因為我,你和你姐姐根本不會卷入這些危險。”
“不是的,黎大哥。”孫念聰急忙搖頭,“是我們自己倒霉,遇上了這樣的人。再說,若不是你護著,我們或許早就……”
怕是早已成了刀下亡魂。
兩人又是一頓。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輕柔的敲門聲,伴隨著孫秋菊虛弱的聲音:“黎大哥,阿聰,是我。”
孫念聰連忙起身開門,只見春桃扶著孫秋菊站在門外。
即便按時服用晏鳳樓給的藥物,孫秋菊的臉色依舊蒼白如紙,眉宇間縈繞著揮之不去的虛弱。
“姐姐,你怎么來了?該在房里好好歇著才是。”孫念聰擔憂地扶住她。
“在房里待不住。”孫秋菊走進房間,在椅子上坐下,目光掃過兩人凝重的神色,輕聲問道,“今天外面是不是出事了?”
她的聽力雖受了損,但白日那場激烈的廝殺聲,還是隱約傳到了耳中。
而且,她們的馬車被護衛(wèi)圍得很死,故而當時連車簾都沒撩起來過,加上春桃是個膽小的,故而她們對外面的事情只有個猜測。
黎昭群與孫念聰對視一眼,都不知該如何開口。
“姐姐,沒什么大事,就是遇上些山賊,已經被護衛(wèi)驅散了。”孫念聰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試圖掩飾。
可孫秋菊到底不是傻子,還是從弟弟與黎昭群的神色中,早已察覺出不對勁,語氣頓時嚴肅起來:“阿聰,別騙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孫念聰被姐姐的目光看得心虛,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黎昭群嘆了口氣,知道瞞不住,便將今日的經歷簡略敘述了一遍。
當然,他隱去了最血腥的細節(jié),只說那些官兵被擊退了。
即便如此,孫秋菊聽后仍是臉色驟變,指尖微微收緊:“所以,那個嚴公子真的是……”
她沒說下去,但那未盡之語里的答案,三人都心知肚明。
“是的。”黎昭群沉重點頭,“而且他的手段,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狠辣。”
孫秋菊也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臉上都是擔憂:“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姐姐,你別擔心。”孫念聰握住她的手,強撐著安撫道,“我們一定能想辦法逃出去的。”
畢竟他是個男人,現(xiàn)在他需要承擔起照顧姐姐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