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最忌猶疑。我已經給了他兩天時間,已經足夠仁慈了。如果他不識抬舉,那就按照趙叔的法子做就是。”晏鳳樓眼神驟冷。
“是。”趙管事見此松了口氣,暗道了聲,大公子除卻愛玩弄人,做事還是果斷的,跟王爺一般,很有決斷力。
晏鳳樓重新回到座位上,端起茶盞輕啜一口,“派人去盯著孫念聰姐弟,一舉一動都要報告。黎昭群顧念他們姐弟,雖然不會暴露我們的身份,但難保他也不會暗示孫念聰離開。”
“是。”侍從領命而去。
待得眾人離開后,晏鳳樓獨自一人坐在廳中,指尖輕敲桌面,輕輕一笑。
對于黎昭群的反應,他并不意外。
這人看著沒什么心思,但內心竟有著出乎意料的堅韌。
這反倒激起他的興趣與征服欲。
他很想看看,當黎昭群被逼到絕境時,會做出怎樣的抉擇。
是堅守所謂的“忠義”,睜大眼睛相信身邊的人受苦。
還是屈服于威脅,憎恨自己的?
無論哪種選擇,對他來說都是一場有趣的游戲。
而這邊,孫念聰心事重重地回到了院落,黎昭群那番含糊不清卻又意味著深長的警告在他腦中不斷回蕩,讓他心中不安愈發強烈。
想了想,他先徑直去看望孫秋菊。
屋內還有杜大夫,他正在給孫秋菊診脈,春桃隨侍在側。
屋里飄蕩著一股清淺微苦的藥香,窗外清亮的陽光透過窗紗,給房間染上一層明亮的光暈。
“少爺。”春桃福了福身。
孫念聰走上前來,站在床邊,先仔細打量了一番孫秋菊的面色,見她唇瓣不像是前幾日那般毫無血色,心中稍安。
他忍不住抬眼看向杜大夫,關心地問道,“杜大夫,我姐姐的情況現在如何了?”
杜大夫收回把脈的手,捋了捋胡須,滿臉欣慰地點了點頭,“小姐的病情已經有所控制了。那嚴公子送來的藥,藥效很是不錯,至少熱毒是下去了,而且還有逐漸好轉的情況。”
“這溫泉水搭配著藥,果真是不凡的。此次我們停留在此,當真是極好的。”
春桃也連忙道:“是的。小姐私下也說,泡過溫泉水后,耳朵的刺痛感都消退了不少……”
聞言,孫念聰臉上也不由浮現了笑容,他壓低嗓音,試探地問道:“那我姐姐這樣兒,若是趕路,可還會有礙?”
杜大夫想了想,遲疑道:“小姐雖然病根未出,但恢復不錯,若是趕路,倒也不會有大問題。而且,若是能早日去到安京,找到更好的大夫,那比在此耽擱,自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