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魚叔咬緊了牙關,驀地跪倒在地,“少爺,我都是為了您好。夫人她也……”
“她說的可都是真的?”黎昭群神色難堪至極,他想起如今種種,都掌控在阿魚叔掌心之中,就只覺得汗毛直豎。
“少爺……”阿魚叔辯無可辯。
黎昭群閉了閉眼,心口一陣冰涼,壓抑著怒火,一字一頓地問道:“那我問你,紅楓在哪里?”
“少爺,您別問了。這都是過去的事了……您該回府了!”阿魚叔磕了個頭。
“——阿魚叔!”黎昭群咬緊牙關,恨恨地瞪著不發一言的阿魚叔。“我再問你一句,紅楓到底在哪里!?”
阿魚叔并不應聲。
孫橋橋望著他這副模樣,不知怎地,突然想起前頭聽過的那番話,驀地福至心靈,脫口而出,“我途徑酒肆時,聽一些人提及,前面的……樓子里來了個安京的炙手可熱的人物……”
此言一出,阿魚叔的身子猛地一顫,臉色變得更加慘白,抬眸看向孫橋橋的眼里仿似淬了毒。
黎昭群眼中閃過一絲駭人的寒光,他一揪住阿魚叔的衣領:“你敢!你竟敢敢把他賣到那種地方?!”
孫縣令站在門口聽了一耳朵八卦緋聞,心中膽戰心驚,也不敢再多聽,連忙退到了院子里。
阿魚叔咬緊了牙關,閉緊雙眼,沙啞著嗓音道:“少爺,我都是按照夫人的意思辦的。只有把那紅楓弄走,你方能順利回去安京……”
“夫人的意思?”黎昭群眼中的怒火更盛,“你以為搬出大伯母和我娘她們,我就會饒了你?”
“少爺,我不需要您饒了我,就算是要屬下的性命,屬下也沒有二話。但是,”阿魚的聲音堅定,又充滿無奈,“一個男倌,怎么配得上您?”
“你是堂堂公府的公子,將來要娶妻生子的,是有大好前程的。再這樣下去,只會敗壞您的名聲,您知道安京多少人在嘲笑咱們府中么……”
“住口!”黎昭群厲聲喝止,“你有什么資格替我做?快說,你把紅楓賣去哪個樓子了?說!”
阿魚叔低著頭,不說話,只神色視死如歸。
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退路了,倒不如一條道走到黑!
但他絕不能再讓紅楓跟自家少爺解除誤會,重新走到一起。
黎昭群見此,倒也沒再強逼,而是慢慢道:“阿魚叔,你救了我,待我也極好,我心中一直對您頗為感激。”
“在我心里,我并沒有把你當成下人。但這是我和紅楓的事情,便是我娘,都不能插手。”
“你不肯告訴我也沒關系,我會一間間樓子瓦舍的去查,這個蔚縣也不大,我總是能找到他的下落的……”
聞言,阿魚叔一愣,眼看著黎昭群真的要出去找孫縣令,他心口一慌,連忙撲過去抱住他的大腿。
“少爺,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