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垂死掙扎的口不擇言罷了!”
阿魚叔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虛弱,但更多的是關心。
黎昭群回神,緩緩搖了搖頭,低聲道:“阿魚叔,我不是為他們難受,我就是……”
他頓了頓,眼神有些迷茫,“我就是覺得這一切都沒有意義罷了。”
他的視線緩緩落回阿魚叔受傷的肩膀,心中滿是愧疚,“若不是為了保護我,你也不會受傷……”
阿魚叔輕輕拍了拍黎昭群的手,安慰道:“三少爺,您別這么說。保護您是我的職責,只要您沒事就好。”
“阿魚叔,您先起來,在這坐下,大夫馬上就要來了。”
大夫夜半被強行薅了起來,匆匆被兩個彪形大漢,拎著來給處理傷口。
大夫是個年過半百,頭發花白的老頭子,見到屋內這亂七八糟的模樣,他倒也沒多言,在黎昭群客氣又焦急的催促里,開始仔細給阿魚叔拔刀,清洗傷口,敷藥和包扎。
黎昭群緊張地問道:“大夫,我阿叔的傷會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啊?”
“還好,傷口不算是太深,沒有傷到筋骨,好好調養一段時間就會恢復的。”大夫雙手熟練地忙碌著,神色專注,回道:“不過,最近別動武。”
頓了頓,他補充道:“若是想好得快一些,那就以形補形,多吃些棒骨煲湯。”
黎昭群聞言,稍稍松了口氣,又把大夫的囑托,一點點記下。
等到一切忙完,已經是深夜了,天邊的一泓彎月如刀,高懸夜空。
黎昭群等人先回了客棧,安置完阿魚叔,送人的護院們也已經回來了,把蔚縣縣令的話帶回來了。
“少爺,那蔚縣令本來是想來拜訪您的,但夜半時分,恐驚擾您休息,屬下就善做主張給拒絕了。”
“至于那李大勇兄弟二人,已經被關入大牢,蔚縣令說,定是給咱們一個交代,必不讓您失望的。”
黎昭群有些疲憊,他抬手揮了揮,“無需給我什么交代,他要給的交代是百姓。”
“好了,你下去吧!”
今天發生的事情讓他心力交瘁。
護院拱手退了出去。
黎昭群坐在周邊,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怔怔然地發呆。
從他與紅楓兩情相悅,再到私奔潛逃,這段時日發生的種種波折,讓他感覺像是歷經了一場大夢。
他曾經以為,有情飲水飽,有了愛情就能勝過一切,所以他拋棄一切,帶著紅楓奔逃。
可現實卻太過殘酷了。
沒有錢,寸步難行,甚至連個小小的書鋪老板,僅僅因著有個捕頭親眷,就能把他們這對有情人逼得反目。
黎昭群心中五味雜陳,又倍感凄涼冰冷。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和紅楓能不能繼續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