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還沒來得及去,公子就來了興師問罪……”
“前頭你這話可不是這么說的?”黎昭群蹙緊眉頭,狐疑地上下打量著他。
阿魚叔神色冷冽,“是。你前頭不是說兩人收拾工具,是為了上山夜獵么?怎么?捆了你表弟當誘餌么?”
李大勇一噎,神色訥訥,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心中暗恨,這兩人竟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他暗罵自己失言,懊悔不已,急忙改口道:“這……這……我是打算先把他捆了,再帶去山上……畢竟,畢竟他得罪了公子,我總得給公子一個交代……”
阿魚叔顯然不信他的鬼話:“前言不搭后語。你們二人密謀害我家少爺,現(xiàn)在倒想用這種拙劣的借口搪塞過去?怎么,我們看起來像是蠢貨么?”
說著,他揮了揮手中那張罪行斑斑的紙,神色譏誚。
李大勇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
見他們這般難纏,明白他們今日是誓要出口惡氣了。
心思陡轉(zhuǎn)間,李大勇已經(jīng)有了取舍計較。
他暗暗在心里說了聲,對不起了,表弟。
這些年我已經(jīng)給你善過很多回后了。但事已至此,這理陽公府乃是龐然大物,表哥不過是一名小官吏,與之硬碰硬,不過是螳臂當車。
而且,若非是方老板不知好歹招在先,又隱瞞對方還有不少侍從在后,他也不會判斷失誤。
如今,就當他這個做哥哥心硬吧!只想給自己留條后路吧!
至于他的妻兒老母,以后自己會替他照顧好的。
這般想著,他神色一凜,驀地俯身一禮,說道:“不瞞幾位,我這表弟自小性子就不正。”
“但我自小是由姑母喂養(yǎng)長大,所以姑母如我親母一般,我為了報恩,這些年待表弟亦是同親弟弟一般。”
“我好不容易入了公門,一直都兢兢業(yè)業(yè),勤勤懇懇地做事,不敢有半點放松。”
“但表弟他開了個書鋪,家中既有老又有小,為了盈利,他打著我的名號,做下了許多的惡事,以各種手段排擠為同行,逼迫良女……”
“我初始還勸他,卻被威脅逼迫……”
說著,他掩住面容,期期艾艾地哭道,“也都是我教導無方……”
黎昭群:“……”
阿魚叔:“……”
黎昭群蹙眉,就聽阿魚叔問道:“你倒是推得一干二凈。你表弟做下這些惡事,難道你就沒有參與其中?你身為捕頭,難道就沒有從中分一杯羹?”
李大勇面色巨變,“我……我確實不知情啊!我平日里公務繁忙,哪里有時間去管他的事?我只是偶爾聽他說起生意上的事……后面就攔不住了。”
方老板對于他想摘出自己的事,感到震驚和目瞪口呆。
“表,表哥……”
他,他怎么能這樣呢?
“別喊我表哥,我沒有你這樣的弟弟。”李大勇一抖衣袖,肅容道:“如今他得罪了理陽公府的公子,就是他命數(shù)至此,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