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知道,從前你爹看你這副模樣,總是頗為自責(zé),曾經(jīng)整宿整宿的睡不著。為此糟踐了不少身體,這些娘從前不想跟你講,但你現(xiàn)在長(zhǎng)大了,娘也就不瞞你。”
“你是爹娘的心頭寶,你若是不愿意,誰也不能逼迫你去做任何事的。”
“娘——”
柳蕊忍不住撲到了柳夫人懷里,痛痛快快地哭了起來。
柳夫人攬著女兒,微微垂下了眉眼,若有所思地瞇起眼。
等到柳蕊抽抽噎噎地止住了哭聲,這回柳夫人沒有逼迫她,柳蕊猶豫了片刻,還是低聲把江飛鳳說的那些話說了出來。
“……那姑娘漂亮自信又張揚(yáng),家世也極好……興許她那樣的人才配得上阿容哥哥……我……”
她低頭望著自己的手心,“我就像是陰暗角落里的老鼠……不過是因?yàn)樗麤]有選擇,他才會(huì)選擇我,現(xiàn)在他有了更好的選擇,他肯定就……我不想耽擱了他。”
“娶了那位江姑娘,他可以有更好的前程。我,我也想祝福他的……”
柳夫人:“……”
她是想了一萬種理由,也沒想到是這種情況。
此時(shí),別說是趙容朗,就是柳夫人自己都忍不住想撬開自家閨女的腦袋瞧瞧里面到底藏了什么。
她捂住了額角,呻吟出聲,她終于知道進(jìn)門時(shí),感覺到的違和感在哪里了。
不知道趙容朗聽到這些話是什么想法,但此時(shí)此刻,柳夫人是氣死了!
“這些話你跟趙容朗說過了嗎?”柳夫人問道。
柳蕊見她娘的語氣有些不對(duì),但還是乖乖巧巧地頷首,“……說,說了的。”
“他說了什么?”柳夫人面無表情地繼續(xù)問。
“他,他讓我再想想。還說,還說他不是那種人……”柳蕊忐忑道,“但是……”
“你還有但是?”柳夫人簡(jiǎn)直是氣得無語了,她站了起來,在屋內(nèi)走動(dòng)了一圈,揉著額頭,來來回回?cái)?shù)次后,她轉(zhuǎn)向自怨自艾的女兒。
“趙容朗那人雖說不是那等敏感之輩,卻也是有自尊心的。特別是他還是個(gè)男子!”
“他若是有這些心思也就罷了,你成全他,他興許還能道聲你知進(jìn)退。可若是他沒有這心思,你講這些話,不是刺他忘恩負(fù)義,只懂攀附權(quán)勢(shì)嗎?”
特別是年輕男子,那是性子都傲氣得很,甚至不為五斗米折腰的都有。
結(jié)果柳蕊倒是好,跑去說這些有的沒的。
趙容朗還能溫溫和和地跟他們說話,面上連點(diǎn)情緒都沒帶,也就是對(duì)著柳蕊的時(shí)候,有些疏離,也是難為了他了。
“這婚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的。你試探完,他沒這心思也就算了,你現(xiàn)在這是堵上氣了。你,你讓我說你什么好啊!”
若不是這是自家女兒,柳夫人都想大罵一句棒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