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能在察覺到跟江明衡意見相左時,就立刻調整脫口而出的話語,故而兩人還算是相談甚歡的,至少江明衡對趙容濤的感官是算不錯的。
加之,趙容濤的學業也不差,故而江明衡是挺愿意照顧下趙容濤的情緒的。
趙容濤回過神來,他摸了摸鼻尖,“……沒,是我就是難得來安京,卻從來沒出過門,這次難得出來,就有點興奮,昨夜更是高興了一宿沒睡好。”
“衡少爺你別管我,好好看書就行。還是說,是我打擾了你看書?”
他說得話真真假假的,倒是也挑不出錯。
畢竟,他們來了安京后,就每日不是國子監,就是江府,兩點一線的生活,連茶樓瓦舍都不曾去過。
江明衡很卷,經常卷到三更半夜,基本沒有任何的其他嗜好。
趙容濤看著他這副模樣,哪里好意思心思浮躁了,人家大少爺都卷到底,他一個農家子,若是考不出好成績,還敢吊兒郎當,回頭江家撤回對他的幫助,他是哭都沒地兒了。
故而,趙容濤也跟著日以繼夜的卷。
這是他們難得的出門散心,可不是該高興高興嘛!
聞言,江明衡倒是也頗為理解,他可能是曾經流放過,對于出門其實沒有什么執念,比起出去跟人打交道,江明衡更加喜歡在家中看書。
今日難得出門,也是聽說堇山寺特別的靈驗,他想去給家人祈福平安喜樂。
“等到考試結果公布了,若是有幸殿試得中,回頭安排完咱們的供職,在上任之前,也是有些時間的。屆時,你也可以好好在安京游玩一番。”
頓了頓,江明衡輕輕道,“若是不幸,也可以在安京走動一番,屆時也好回去。”
只是,怕是到時就沒這般的好心情了。
趙容濤點頭應和,不過,他的心思還是被前頭的馬車所牽引。
好在江明衡也沒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而是重新把目光放回了書本上。
車內一時很是寂靜,但趙容濤卻不敢再隨意的掀開車簾了。
走了一個多時辰,馬車總算是到了堇山寺,今日因為天氣好,倒是也不缺踏青的人,更是能隨處見到羽扇綸巾的學子,三三兩兩的,好不熱鬧。
江明衡先下了馬車,然后,他就發現了前面眼熟的馬車。
“……”
“阿月她們是跟咱們一道的?”
趙容濤悄悄擦了擦額角的汗水,打了個哈哈,“聽說這堇山寺求姻緣也很是靈驗,京里不少姑娘夫人都愿意來堇山寺捐香火的。想來,她們也是聽說了這個傳言來的吧……”
“而今又不是七夕……”江明衡蹙了蹙眉頭,頓了頓,還是快步擠開人群,走上前去。
趙容濤忍不住露出了痛苦面具,他抹了把臉,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左右伸頭縮頭都是一刀!
江逐月扶著江飛鳳剛下了馬車,就瞧見快速靠近的江明衡,她的目光落在緊隨其后的趙容濤身上,抿了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