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圓了眼,惡狠狠地瞪著江明衡,心里氣得很,卻又莫可奈何。
“你還偏袒那老……”本來要罵出口的臟話,對上江明衡沉靜的視線,又生生地吞了回來。
江明衡轉向素衣,略略抬了抬下巴,示意道,“你且來說說,到底是發生了何事?”
素衣雖然愿意說,但顧忌著江逐月,不知該如何說起。
江明衡淡淡道,“我既是代替娘來處理這事的,那就不該再瞞我。不然,又談何解決問題?我們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現在,實話交代吧!”
他知道跟江逐月問不出什么,所以只對素衣道,“你說便是,我自不會讓人責備你。”
素衣看了看江逐月的面色,驀地跪在地上,把事情輕輕地說了一遍。
不過,她顧忌著江逐月,并沒有把她主動挑釁的事情說了,而是如當初江逐月所言,把一切說成是意外。
但她卻也把自己摘了出來,不然江夫人定然第一個饒不了她。
“……那蕭公子是柳府的貴客,兼之趙姑娘咄咄相逼,所以柳夫人為了給個交代,就決定把小姐送回去。”
說到這,她就垂下了頭,不敢再看江明衡的面色。
江逐月聽著心里也來氣,“沒錯。我在這府中留了那么多久,那么討好柳夫人,結果她倒是好,趙宛舒說一句話,她就要逐我走。我若是這樣灰溜溜走了,以后可如何見人?屆時叫人知道了,豈不是人人都要嘲笑譏諷我!”
“哥哥,你快想想辦法啊!”
江明衡面色本就因著素衣的話不好看了,聞言,愈發冷凝,“你此時也想要臉面了?早干嘛去了!”
他雖跟江逐月相處得時間不多,但卻也曉得她性格不穩重,特別是她流落在外多年,娘最是心疼她。
但凡她哪里做得不好,爹若是說上兩句,娘就哭嚎著護著她,特別是江逐月慣來會顛倒黑白,扮可憐,惹得娘更加疼寵她,爹也不好多說。
久而久之,就讓她愈發跋扈了。
素衣說得含蓄,但他卻也能猜到江逐月說的話定然沒那么好聽,事情的嚴重程度還要更加兩個度。
他站了起來,氣得胸口劇烈起伏,眼前都有些發黑,手指指著江逐月,半天都說不出話來了。
江逐月見他果真生氣,心里不以為然,但卻也怕他撂挑子,只垂著頭道,“我,我哪里曉得啊!我本來就是個農女,以前在燕北城人家看不起我,現在好了,到了宛城,也給人家欺負!”
“好,你想罵我就罵我,你不就是心疼趙宛舒嗎?她是你妹妹,我就是外頭撿來的!那你去找她好了,嗚嗚嗚,娘,我想娘了!”
她撲到桌前,就把臉埋在胳膊里,嚶嚶嗚嗚地哭了起來。
她知道,江明衡是個君子,最是怕這些。
果然,江明衡原本滿肚子的話,霎時就被她給噎了回來。
他額角青筋翻滾,咬緊了牙關,“你也別給我胡攪蠻纏。你是我親妹妹,我自是幫你的,你也別總是攀扯阿宛,與她又何干!”
“現在,我就問你,認不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