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回來了。”
“他就去了?”趙容則也很是驚訝。
趙宛舒點了點頭。
趙容則有點無語,他撓了撓還有些濕淋淋的頭發:“你別去吧!我趕車去城里一趟,喊一下爹回來!等會估計就要鬧開了!”
說著,他就又匆匆忙忙地趕著牛車出門了。
而這廂,張冬梅抱了盆出來洗衣裳,她近來干這些活也是很不樂意的,但馬翠翠也不是好惹的,兩人只能平攤著來。
她倒是想讓黃珍珠幾個繼續幫家里干活,但趙青梔那家伙鬼精得很,每次她一讓她做這做那,她就哭嚎,惹得左鄰右舍探頭查看,鬧得她沒臉。
趙有根也因此警告了她,暫時別去招惹二房,二房現在懷孕的懷孕,病了的病倒,以外都是小孩子,而現在又是趙容濤的關鍵時刻,家里別扯后腿,誤了他的名聲。
因此,張冬梅只能忍下這股氣,她嫁進趙家那么多年,雖然不能算養尊處優,但也就剛嫁進來的時候干了幾年農活,后來下頭有林彩云和黃珍珠入門,她就跟趙李氏一樣,是家里的甩手掌柜了。
平日里除非農忙,她不得不幫家里做兩餐飯食,以外那都是伸手不撈四兩的人。
如今倒是好,家里家外的,又是做飯洗衣,又是喂雞喂豬的,家里勞力不足,指不定等到農忙的時候,她還得跟著下地呢!
她好好的一雙手,現在都變粗糙了不少。
當初她是巴不得家里打壓老二老三家,可現下他們被分出去了,特別是二房被分家后,她徹底地感受到了落差,真的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如果當初沒分家,三房現在建的那房子也是他們家的了,三房賺的錢也都是他們家的了,而老二家幾個閨女年紀大了,便是不出嫁,也能給家里當丫鬟奴婢使,給家里干活兒!
她當初怎么就那么眼皮子淺呢!
旁邊村里其他婦人看到張冬梅來,紛紛擠眉弄眼的笑。
“喲,張氏,你這是出來洗衣服啊!你女兒都去城里當大小姐了,咋不給你買個仆從送過來啊!”
“可不是啊,那天我看她那身衣裳,就跟菩薩身邊的仙女兒一樣!她可真出息了啊!咋不帶著你這老娘走啊!
張冬梅尋了個地方蹲下,開始洗衣服,但嘴上卻是不示弱,“我家阿雪孝敬,她倒是想帶我!可我這不是舍不得家里爹娘和大海嗎?他們可離不得我!”
她雖然后悔,不過就如剛才她們說的這些酸話,她也不是沒有盼頭。
江家把她閨女兒子接走了,等她兒子考上狀元,她閨女嫁入大戶人家當少奶奶,她也就苦盡甘來了!
到時候,她就是狀元郎、少奶奶的娘親了,若是趙大海也能謀個一官半職的,她還能當個官太太了!
屆時,她就要把這些笑話她的賤人們狠狠打板子!
別以為她不知道,村里受了三房的恩惠,現在對她排擠得很!
旁邊的婦人聽著張冬梅逞強的話語,突然意味深長地插了句,“你家大海離不離得開你是不知道,但他離不開花寡婦倒有點真!”
這話說得曖昧,但在場都是嫁了人,經了人事的婦道人家,哪兒不明白的!
張冬梅臉頓時一拉,冷聲道,“方燕,別以為我怕了你,你再滿嘴嚼蛆,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