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澈心疼地用指腹揩去她的淚,他的額頭抵住她的額,哽咽道:“蠻蠻,我的確殺了顧笛風(fēng),可謝小姐的死與我無關(guān)!都是趙婉寧害的,你不能怪我!”
姐姐的死與他無關(guān),所以姐姐活該是嗎?
真諷刺!
被牽連的裴墨染都萬分愧疚,可始作俑者卻不知悔改,矢口否認(rèn)甚至叫冤喊屈。
“別說了。”云清婳紅著眼,雙臂顫抖。
裴云澈輕撫著她的背脊,“蠻蠻,你放松些,不要氣壞了身子。謝小姐的事我深感遺憾、惋惜,她是世間罕有的良善之人,不少大昭百姓都受過她的恩澤,我從未想傷害謝小姐!”
真是冠冕堂皇!
云清婳恨不得現(xiàn)在就殺了他!
可男女氣力懸殊,她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她咬著下唇,唇瓣都被咬出了血,她嘗到一股腥甜味,才將憤怒壓制住。
“裴郎不怪我?”她不知道她是懷著什么心情說的。
裴云澈搖搖頭,他的雙目堅定,“我不在乎這些,因為我愛你!我知道,后來你沒再想過報復(fù)我了。”
可笑,他究竟是怎么看出來的?
“裴郎,你對顧笛風(fēng)有愧意嗎?他是姐姐的心上人。”她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
裴云澈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
他不明白蠻蠻為何要問這種蠢問題。
他解釋:“蠻蠻,顧笛風(fēng)身為臣子卻鋒芒畢露,意圖壓我一頭。我勸過他,可他不聽,我別無選擇。這種人太軸太愚鈍,空有一身本領(lǐng),一朝得勢,必會變成絆腳石。”
云清婳險些被氣笑了。
自己無能,卻怪別人?
好得很,那就別怪她了。
云清婳轉(zhuǎn)過身,她揩去眼淚的間隙,吹響了人耳捕捉不到的狼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