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婳都無語了。
兒子真的好茶啊。
她快步走上前,覷了裴墨染一眼,“昨日御前嬤嬤都說了,多虧了孩子,皇上才免了你的罰。你怎么對承基這么兇啊?”
“蠻蠻,你方才聽見了對吧?這逆子詛咒我。”裴墨染委屈極了。
云清婳又笑了,“你多大了,還跟孩子計較?孩子又不明白死是什么意思。”
裴墨染想到什么,他正色問:“承基、辭憂,誰跟你說死這個字的?”
孩子這么小,究竟是何人在他們面前亂說話了?
“爺爺。”辭憂擺弄著手指頭。
承基道:“鳥不動了,洗了。”
裴墨染的表情有些難看,他不悅道:“父皇太過分了,孩子還不到兩歲,教這些作甚?把他們嚇到怎么辦?他沒有一點分寸!”
“你看他們倆像被嚇到了嗎?”云清婳倒是無所謂。
只要皇上喜歡,愛怎么教,就怎么教吧。
裴墨染啞口無言,“……”
“承基、辭憂,日后不許說死了,這不是什么好話。”云清婳正色教導。
兩個孩子委屈地點點頭。
云清婳掀開被褥,捋起裴墨染的褲腿給他上藥,他的膝蓋還沒結痂,看上去觸目驚心。
“承基、辭憂,爹爹的膝蓋破了,給爹爹吹吹。”云清婳道。
承基、辭憂對著裴墨染的膝蓋呼呼。
“痛痛飛走了。”辭憂奶聲奶氣道。
裴墨染揉揉他們的腦袋,嘴角揚起淺淺的弧度。
“等會兒我就進宮。”裴墨染道。
“夫君,今早我請求十皇子向陛下替您告假,陛下準您在東宮處理政務了,諸葛先生跟乾風一大清早就把奏折押運來了。”云清婳陳述著事實。
裴墨染蹙眉,“蠻蠻,不可以,我許久未去勤政殿了,不能再懈怠了。”
她瞪了他一眼,有些刻薄地說:“你的腿不要了?你又不能走路,出門讓人看笑話嗎?你的腿若是殘了廢了,我就不要你了。”
裴墨染如臨大敵。
他的心咯噔一響,他摸了下膝蓋以下的小腿,知覺還是沒有完全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