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玄音閣。
云清婳對此并不驚訝,裴云澈并非酒囊飯袋,他滿腹經綸,才思敏捷,再加上嘉寧郡本就氣候宜人,地勢平坦,水路暢通。
有這樣得天獨厚的優勢,把嘉寧郡治理好并不難。
養私兵的事不了了之,臟水全被潑到周望舒等人的頭上。
而裴墨染卻頭疼了。
裴云澈這次回歸,與從前截然不同。
他比從前收斂許多,表面上人淡如菊,不爭不搶,可私下卻用盡全力與裴墨染搶功。
這些日子,裴墨染宿在勤政殿,沒回過東宮。
深夜,裴墨染倚靠在檀木椅上,他的眼睛都熬紅了,他看著字跡密密麻麻的卷宗,“十萬兩官銀不翼而飛,皇上已經派本宮調查,裴云澈為何非要橫插一腳?”
“為了重獲圣寵,賢王必會使勁全身解數,意圖壓過您。”諸葛賢淡淡道。
裴墨染的眼中冒出森然的寒氣。
千防萬防,沒成想裴云澈這么快就出來了!
“殿下玉體貴重,更深露重,還是回東宮吧。”諸葛賢的眼皮子都快睜不開。
裴墨染的心驟然緊縮。
他也想回東宮,可蠻蠻不愿意見他,他回去有什么意思?
還不如待在勤政殿。
“時候不早了,諸葛先生快回府吧。”他垂眼,端起一杯涼透的茶水抿了一口。
諸葛賢微不可聞地嘆息,他深深鞠了一躬,“殿下,夫妻之間貴在坦誠,太子妃并非小氣之人,逃避是下下策。更何況如今賢王虎視眈眈,您與太子妃更應該同心同德。”
“本宮不曾逃避!”裴墨染急聲解釋。
他堂堂戰神,領兵作戰無數怎么可能逃避?
諸葛賢的老眼閃爍著睿智的光,他心知肚明,若不是太子妃把殿下趕出來,殿下怎會宿在勤政殿?
“敢問赤陽王喪禮的事還未解決嗎?”
“諸葛先生……”裴墨染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諸葛賢的臉色愈來愈難看,像是吞了一只蒼蠅,“這……”
“諸葛先生,你來評評理!這件事,蠻蠻沒錯,可本王的本意也沒錯對吧?”裴墨染心中的委屈,像是泄了閘的洪水奔流而出。
諸葛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