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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婳跟謝國公夫婦聊了一會兒,謝澤修便帶她去了謝容音生前的閨房。
黑乎乎的閨房早就被謝澤修派人修葺好,恢復到與原來一模一樣,其中的陳設、茶具、盆景都跟五年前極其相似,卻又完全不同,物是人非。
踏進閨房的一剎那,云清婳的眼淚啪嗒落下,晶瑩剔透如同珠子,她輕輕地嗚咽著。
一切仿佛還在昨日,姐姐在閨房里跟她推心置腹,擔心她的病情,怕她壓抑不住惡性。
姐姐教她愛、給她愛、讓她懂得愛。
哪怕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姐姐還在牽掛著她,讓她向善。
可姐姐不在了!
“別哭了,容音喜歡看你笑。”謝澤修遞給她一方帕子。
云清婳努力擠出一個笑,她接過帕子揩去眼淚。
她似乎汲取到了源源不斷的力量,心中的習得性無助、頹喪、失落感、疲憊統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悲戚與恨,還有旺盛戰斗欲!
即使裴墨染是白眼狼又如何?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挫折,她不會認輸,她會征服一切困難!
“蠻蠻,是不是因為赤陽王棺材差點落地的事?”謝澤修忽然開口,他的眼里寫滿了擔憂。
云清婳暗嘆謝澤修的機智、敏銳。
她頷首,略帶諷刺地笑問:“怎么?表哥也覺得我大逆不道嗎?”
“你有選擇的余地嗎?倘若有,我相信蠻蠻絕對不會選擇這么危險的方法。”謝澤修是出名的善惡分明,公正仁義之人,但他雖然驚訝,卻并不覺得云清婳有問題。
裴云澈養私兵,只被輕飄飄地停職、禁足。
赤陽王的喪禮,皇上還允許裴云澈暫時解禁,奔喪。
這說明什么?
說明皇上根本沒對裴云澈生氣,甚至想釋放裴云澈。
這對東宮而言,絕對是危險的信號。
倘若昨日裴云澈順利抬棺,彰顯孝義,皇上豈不是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解禁裴云澈?
“連表哥都理解我,可裴墨染卻……”云清婳只覺得一番苦心喂了狗,“罷了,不聊他了。”
謝澤修的唇動了動,他像是堅定了決心,鄭重的開口:“蠻蠻,在我這里,你做什么都是對的,我永遠站在你這一邊。”
云清婳知道,正常人應該表現出感激、感動的表情。
可她心里沒有一絲觸動。
因為她不需要他的精神支持。
“謝謝表哥。”她疏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