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是南宮玨。
他是懸鏡司,北鎮(zhèn)撫使。
“沈煉。”
“卑職在!”
“點(diǎn)齊人馬。”
南宮玨的目光,越過沈煉,看向了殿外那剛剛散去,卻又不敢走遠(yuǎn)的官員們。
他的眼神,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
“隨我,拿人。”
……
金鑾殿外,漢白玉廣場上。
百官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低聲議論著,臉上都帶著驚魂未定的神色。
他們不敢離去。
因?yàn)椋碌谋辨?zhèn)撫使,還沒有出宮。
誰也不知道,那把新出鞘的刀,第一個(gè)要斬的人,會(huì)是誰。
尤其是那些剛剛為莫家說過話的官員,更是面色慘白,聚在一起,如同待宰的羔羊。
都察院左都御史陳正清,此刻正被幾名同僚圍在中間。
他那張素來剛正的臉上,此刻也寫滿了凝重與不安。
“陳大人,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一名御史顫聲問道:“陛下設(shè)立懸鏡司,這分明是要將我等言官的嘴,都給堵上啊!”
“是啊!南宮玨那小子,睚眥必報(bào)。我等剛才在殿上那般詰難于他,他豈會(huì)善罷甘休?”
陳正清長嘆一口氣,神情復(fù)雜。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他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我等身為御史,風(fēng)骨在身,豈能向一豎子低頭?他若敢來,老夫……老夫便與他理論到底!我就不信,這朗朗乾坤,還沒有王法了!”
話雖如此,他緊緊攥著玉笏的手,卻暴露了他內(nèi)心的緊張。
就在這時(shí)。
一陣整齊而沉重的腳步聲,從金鑾殿內(nèi)傳來。
眾人心中一凜,紛紛回頭看去。
只見,南宮玨,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他們從未見過的,黑底金紋的華美官服。
那官服的樣式,似蟒非蟒,似龍非龍,胸前繡著一頭張牙舞爪,欲要騰飛而起的猙獰飛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