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遲哥哥早就說過,只有我這種高貴的身份才配生下白鷺雛鳥。」
白棲遲化身的巨大白鷺,義無反顧撲向沈若綿的身影。
而我,帶著八個月的孩子,像塊破布一樣墜落。
孩子的重量,撕裂身體的痛楚,骨頭碎裂的脆響
我猛地干嘔起來,胃里翻江倒海。
兩個月還沒有孕吐。
只有那刻骨的恨意和絕望。
手機屏幕突兀地亮起,嗡嗡震動。
是白棲遲。
我盯著那個名字,手指冰涼。
劃開。
冰冷的語音信息跳出來,沒有稱呼,只有命令。
「晚上陪若綿參加慈善晚宴,七點,別遲到丟臉。」
聲音是一貫的清冷矜貴,帶著一絲施舍般的厭煩。
前世,接到這條消息,我惶恐又卑微。
怕自己打扮不夠好給他丟臉,怕在沈若綿面前露怯,怕惹他不高興。
現在,我只覺得惡心。
胃里的酸水又涌了上來。
我沖到洗手間,趴在馬桶邊劇烈地嘔吐。
吐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抬起頭,鏡子里的女人臉色慘白,眼下烏青,頭發凌亂。
我慢慢撫上小腹。
這里,曾經孕育過一個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