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生活在冷言冷語之中,嫡母鄙夷生父漠視,連院子里的下仆都能踩在我頭上。
絕望之際,我想到了尋死,不敢死在家里,怕他們覺得我晦氣,便想到去跳崖。
站在懸崖邊上,冷風呼嘯,我搖搖欲墜,要跳時,一道聲音響起。
“若跳下去了,萬一運氣不好沒死成,這張小臉砸在石頭上,可就毀容了。”
上官棠從樹上跳下來,他叼著一棵草,吊兒郎當?shù)模加铋g卻有淡淡愁意。
“你這小丫頭,左右不過八九歲的年紀,人生還長著,有什么想不開要尋死的?”
“你死了,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罷了。”
我凄凄落淚。
“可是這世上沒有在乎我的人了。”
“那又如何,你是為別人而活嗎?”
他蹙眉看著我,那天我們聊了很多,下山后,他給我買了一串糖葫蘆。
“以后心情不好,便來山頂找我,旁的不說,一串糖葫蘆還是請得起的。”
他摸摸我的頭,我第一次感受到類似于溫暖的東西,摒棄了輕生的念頭。
后來我才知道,他母親過世了,父親續(xù)弦,生了個弟弟,一家三口和睦,他倒像是個局外人。
這一點,我們倒是有同病相憐之處。
接下來的幾年,我慢漸漸交心,我也慢慢喜歡上了他。
直到突然有一日,他坐在懸崖邊上,迎著微風,意氣風發(fā)的同我說。
“阿柔,我要去西北打仗了。”
我一時反應不過來,愣住。
“邊關戰(zhàn)事吃緊,百姓被擾的民不聊生,我如今也到了該去建立功業(yè)的時候了。”
他揉揉我的頭,溫柔說道。
“只是擔心你這個小丫頭,一個人留在京城會孤單。”
“等我從西北回來,說不準你這小丫頭都已嫁人了,到時候就不能陪我一起坐在這里閑聊了。”
我一邊落淚一邊搖頭。
“我不嫁人,我會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