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呼出一口氣,媽媽和安弦都在她身邊。
李春芳睡得輕,察覺到輕微的動靜立馬清醒,對上安寧明亮的雙眼,面露欣喜,“謝天謝地,終于醒了?!?/p>
“我睡了多久了?”安寧開口,嗓子干啞感受得不行。
她只記得在江耀把她從龍湖送回家后來了個醫(yī)生,給她檢查了一下身體說她受涼發(fā)燒了,便給她開了藥。
她吃過藥覺得身體昏昏沉沉就睡下了。
睡下的時候是下午,這會兒是晚上。
想必是睡了幾個小時。
“一天一夜?!崩畲悍伎粗n白的臉,“閨女,你睡了一天一夜,嚇?biāo)牢伊??!?/p>
“一天一夜?”安寧這才發(fā)現(xiàn)此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晚上,李春芳面色疲憊,眼底下掛著烏青,她問,“你在我床邊守了一天一夜?”
“我不礙事,只要你好起來,媽守幾天都值得?!?/p>
李春芳端了溫水給她,“喝點水潤潤嗓子?!?/p>
接著又探了探她的額頭,“還好,只有點低燒了,總算退下去了?!?/p>
安寧坐起來,端起水小口小口地抿著,手腕上的蝴蝶結(jié)絲帶在李春芳眼前飄動。
她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佯裝不經(jīng)意地問,“寧寧,你是不是做夢夢見小陸了?”
安寧捧著水的手微微一怔,“我說胡話了嗎?”
“你一直喊小陸的名字。”李春芳抬眼看她,“你老實告訴媽,你心里還掛念著他,是不是?”
安寧眸色輕輕一顫,本就白皙的臉此刻很是蒼白。
話已挑明,她看向李春芳,眼眸泛紅,“愛到骨子里的人,怎能輕易放下,又怎么會因為時間就忘記?”
別說四年,四十年,一輩子她都不可能把陸西宴從心底抹去。
“寧寧,去找他吧。”
李春芳將她鬢邊的發(fā)絲別到耳后,溫柔地說,“你跟小陸男未婚女未嫁,一切還來得及。”
安寧詫異地抬眸看向她,李春芳笑里含淚,“趁小陸的訂婚還不做數(shù),去找他,跟他說清楚,當(dāng)年的事是媽逼你的,如果他要怪就怪我,別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