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簡單清洗一下看能不能用咯。”
“我來幫忙。”
一輪簡單的清洗過后,柴油發(fā)電機又重新運轉(zhuǎn),響起熟悉的機械聲,但幾秒過后,聲音變得刺耳,聽上去像是一匹壯馬突然變成一匹茍延殘喘的老馬,不過還是能夠運轉(zhuǎn)起來。
觀察幾分鐘,杜萊優(yōu)說:“像不像一匹奮力咆哮著的老馬。”
“哈!嗯。”沒想到和她想一塊去了。
“聽聲音像是缺缸了。不管它啦,能撐一會是一會。”
將可能僅有的電力都轉(zhuǎn)接到冰柜上,又觀察了幾分鐘,就和杜萊優(yōu)一起上去了。
許多人出來探個究竟,明白怎么一回事了,又各自去啟航超市領(lǐng)物資,騷亂持續(xù)半個小時左右就回歸于平靜,我們又像剛才那樣圍坐在一起繼續(xù)未完的話題。
“我突然想到一篇古代的警世名言。”漁子霏清了清嗓子,念道:“
讒言謹(jǐn)莫聽,聽之禍殃結(jié)。
君聽臣當(dāng)誅,父聽子當(dāng)決,
夫妻聽之離,兄弟聽之別,
朋友聽之疏,骨肉聽之絕。
堂堂八尺軀,莫聽三寸舌。
舌上有龍泉,sharen不見血。”
不愧是常年拿獎學(xué)金的人,她這些知識到底是從哪里攝取的。“舌上有龍泉,sharen不見血”這一句太妙了,道出多少常被人忽略的“謀殺”,這種“謀殺”從小到大一直存在著:校園欺凌、老師的偏頗、網(wǎng)絡(luò)暴力,進入職場后同事間的口腹蜜劍……,多少人深受其害,多少人死于“謀殺”之中。它狡猾地存在但又無影無形,恰如sharen不見血。記得陳珊珊鬧著要自-殺的時候,孫毅杰也對我說過“言語可以逼死人”,想來他肯定是早有體會。
話說回來,專業(yè)里拿過獎學(xué)金的人現(xiàn)場就有四位,二班杜萊優(yōu)、陳珊珊;一班漁子霏、左千子。總感覺,我好像有些格格不入。
“意思是易天是想用……不,不對。”孫毅杰剛要說什么又給吞了回去。
“啊。”左千子在他之后驚跳起來,有些慌張地說道:“我說的事不是想要暗示易天什么,就是突然想到說出來而已。大家不要誤會。”
過一會她又說:“其實我們這樣,是不是也在用言語的利劍刺向某人。”
陳珊珊有些激動地說:“對啊,我們不應(yīng)該討論誰是毀壞儀器的嫌疑人嗎,怎么變成對易天的揣測了,還是惡意的那種。”
“事是人做的,總也避免不了談?wù)撊恕!倍湃R優(yōu)溫軟而緩慢地說道。
“……也對。”
“等等,讓我捋一捋。”孫毅杰叫停大家。“易天是想在大家心中埋下錢建峰很壞的印象,但由于他無憑無據(jù),反過來他也被大家懷疑是否是想用輿論打擊錢建峰。”
沒有人作聲,孫毅杰知道自己說對了。
“我不明白。易天何苦這樣做呢?”孫毅杰攤開兩只手,疑惑地問向大家。“激進派和保守派幾乎旗鼓相當(dāng),沒有足夠的輿論環(huán)境,易天選擇這樣做無疑是在引火燒身,反受其害,要換我我即使認(rèn)定某人是作案人,沒有確切證據(jù)的情況下,我絕不會說出來。我不覺得其他人會比我笨。”
孫毅杰的自知之明讓我眼前一亮,是啊,能進入同一所大學(xué),說明沒有誰比誰高人一等。
“我們會不會想得太復(fù)雜了,易天可能只是單純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李鴻明說。
杜萊優(yōu)聳了聳肩,“直接問易天不就行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