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了擦手,頭也不回。
“金不換倒是會舉一反三。”
“林楓呢?最近有什么動靜?!?/p>
“回帝子,林楓……他很安靜?!睆埵逭遄弥迷~,“除了完成您交代的‘管教’任務,他所有時間都在閉關,修為進境一日千里,如今……怕是已經到了神海境的頂峰?!?/p>
“安靜?”顧長歌轉過身,臉上是一種了然的表情,“一頭被關在籠子里的猛虎,在磨它的爪牙時,總是很安靜的。”
“他越是安靜,心里的火,就燒得越旺?!?/p>
顧長歌拿起旁邊的一杯清茶。
“火燒得旺才好,不旺,接下來的戲,怎么唱得精彩?”
……
西山礦場,最深處的礦洞。
空氣潮濕而渾濁,混雜著汗臭與血腥味。
“快點!沒吃飯嗎!”
林楓手持一根布滿倒刺的靈鞭,冷漠地看著腳下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胖子。
金元寶渾身污泥,原本肥碩的身體瘦了一大圈,只剩下一身松垮的皮肉掛在骨架上。他正揮舞著一把沉重的礦鎬,機械地砸向巖壁。
“監……監工大人……我……我不行了……”金元寶聲音嘶啞,帶著哭腔。
“啪!”
靈鞭精準地抽在他的背上,舊的傷疤上又添一道新痕。
“在這里,你的名字叫‘一號礦奴’?!绷謼鞯穆曇魶]有一絲波瀾,“你的任務,是每天挖出三百斤的黑玄鐵,挖不完,沒飯吃?!?/p>
金元寶疼得抽搐,卻連打滾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恨,恨這個叫林楓的男人。
可他也怕。
因為他親眼見過,林楓是如何一拳打暈一個囚犯的。
在這里,林楓就是唯一的王,唯一的法則。
林楓看著腳下這條死狗,心中卻沒有半分快意。
三個月了。
他每天做的事情,就是用鞭子,把顧長歌的意志,抽進另一個人的骨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