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寧盯著她,終究忍不住問chukou:「可王爺氣到至今未消,連我都不敢接近。妳到底……zuo了什麼?」
宋楚楚唇角抖了抖,目光避開,不願作聲。
江若寧輕歎:「『以xia犯上』,總得有個底。若不是極重的話,他不會這般怒火難平。」
宋楚楚終於咬了咬唇,「他說我對旭王笑了一xia。」
「笑了一xia?」江若寧秀眉輕蹙。「僅此?」
「……然後我說,若當初進的是旭王府,何至於傷痕累累。」
江若寧霎時怔在原地。
難怪——連旭王都被湘陽王當場逐客。
她張了張kou,半晌方吐chu聲:「宋娘zi……!」
她看著宋楚楚蒼白的臉se,語氣帶著一絲焦急:「若妳在這王府再不guanguan自己的嘴,就真送命了!」
「王爺是怎樣的人,妳這些日zi還看不明白嗎?旁人一句話說得
寒院
不妥,都得受罰。妳卻當著他的面……」江若寧氣得xiong口起伏,說到這裡竟不知該怎麼接下去。
「他不是記仇的人,卻也最容不得背叛與輕蔑。妳那句話……在他耳裡就是背叛。」
宋楚楚低著頭,身子顫了一下,聲音如絲:「我……我那只是氣話。」
江若寧輕歎一聲。她再清楚不過,湘陽王能對女子百般寵愛,前提卻是毫無保留的順從與臣服。若非真心傾慕,只憑表面的溫順,早晚也會觸怒那位難侍的親王,落得萬劫不復。
「……現在說什麼也無用了。他不會來,我也出不去。」宋楚楚幽幽道。
江若寧靜靜地看了她片刻,忽而開口:
「我能引他過來。至於他見了妳,是更怒還是心軟……就要看妳自己的造化了。」
翌日清晨,天未亮透,江若寧便求見湘陽王。
他坐於書案前,燈火映著他眉眼,神色陰沉,指間捻著卷冊,一頁翻過卻久久未曾落目。
江若寧輕步入內,行至一旁福身。
湘陽王目光掃過她,語氣淡淡帶著疲憊:「本王近日未召人,江娘子怎麼來了?」
江若寧微微抬眸,神色凝重:「宋娘子自被罰後,滴水未進,昨夜更是昏厥。妾擔心她熬不過今晨,特來求王爺走一趟。」
湘陽王冷笑一聲,語帶譏諷:「她裝病,也不是第一次了。」
江若寧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王爺,據送飯嬤嬤所言,她高燒不退已兩日。若真出了事,王爺連一面都不肯見……日後……恐怕永寧侯那邊難以交代。」
他眉間深鎖,指尖不自覺捻緊卷冊邊角。
終於,他起身,衣袍微動,寒氣席來。
他低聲吩咐:「備轎,去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