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若是景逸一直躲在暗處,頂著個死人的名頭,行事便難以捉摸。
可若是對方愿意演繹出“復活”的戲碼,她雍昭可是樂意至極。
甚至還愿意煽風點火,為這一場好戲添磚加瓦,奉獻出自己的一份力。
于是這樣想著,雍昭便又開口,語帶幾分哀愁,凄凄說道:“朕自然還是記得與先皇夫婚約的,可……可再如何,先皇夫已死。故而……近來朕總是想,此生無論如何再無可能觸摸之人,只怕終有一日會比不過眼前之人。”
雍昭這一句說得直白。
她低頭看向地上趴伏著的三人,望著他們身上那幾乎微不可查的震驚動作,悄悄掩下了眸中的精明。
既然……連景施都因為景逸假死一事與他有過劇烈沖突。
便說明兩人在此事上早有分歧。
那么,就讓她這權利中心的君王,再給景逸這顆搖擺不定的心添一劑猛藥吧。
她就是要說自己總有一日會忘了這已經死去的先皇夫,再納新人。
如若當真到了那時,景逸在自己的心中,自然再沒有一席之地。
那定然是他絕無法接受的結局。
畢竟無論是景逸,還是這野心勃勃的攝政王蕭程望,暫時都還無法明目張膽的對雍昭動手。
他們能做的,只有借景逸的名頭,仗著雍昭心里那股近乎偏執的喜歡,讓她身陷囹圄。
然后再出手,借著肅清上下的名義來謀權篡位。
可是如今,如果雍昭對景逸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這一切一切的布局便都毫無意義。
所以雍昭篤定,自己這一句話出口,定然能在景逸的心中掀起軒然大波。
至于到底要不要復活,以什么樣的借口復活,這些便都是景逸將要面臨的選擇。
只不過……想要維持一個曠日持久的謊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雍昭本以為,即使自己已然將話說的直白,刺激了景逸,讓他將回歸的事情提上日程。
這件事也不會那么快的發生。
可偏偏……這世間往往事與愿違。
距她見完那三位老臣不過三日。
甚至……她都還沒來得及抽身去看一眼紀舒欽,做好曾答應過他的事情。
東南領地就忽地傳出了所謂失蹤先皇夫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