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天?!棺o理師一臉同情地拍拍她肩。
她強打精神看診,還沒進入節奏,就被第三組病人炸出神級八點檔。
「妳的孩子不是妳的孩子!」
「妳根本不知道誰才是父親!」
「你才不要把我兒子養大去驗dna!」
診間差點變八角籠,兩個男人當場互罵,護理師報警,她還要出來調解。
這還不是最慘的。
她的午休被直接榨乾,
下午門診從「第51號」看到「104號」,
到晚上七點半,診間外還有人抱著孕婦等候。
當她走出醫院,連耳朵都在嗡嗡叫。
她不想回家,也不想說話,只想找個地方──讓額葉關機。
她忽然想起那間酒吧。
那個男人。
『他應該不會記得我了吧?』
她心想。
當時燈光那麼暗,他那種人光是酒後反應都太公式化了,
怎麼可能記得一次性身體接觸的對象?
二個多月後的夜晚,佩珊推開酒吧的門,沒
有多想,就走了進去──只想喝一杯,讓大腦短暫關機。
她一進門,熟悉的氣味與低沉的背景音樂瞬間湧上來。
她沒看吧臺,只直接走向那個角落——上次她坐過的位置。
脫外套、翻包包,低著頭準備點一杯沒有情緒的酒。
「今天也打算關掉額葉嗎?」
她一愣,抬頭。
吧臺後,那男人還在——
五官深,語氣淡。
他一邊擦著剛洗好的杯子,手沒停,也沒笑,
彷彿她只是剛從上次離開不到幾小時。
她下意識問:「……你記得我?」
他沒正面回答,只把一只特製杯穩穩放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