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兩天我身體好些,就親自去給她府上送帖子。
阿姐不必擔心,這一筆生意做完,咱們以后便不再做了。
拿出三百兩還了債,剩下的錢,先給阿姐養(yǎng)胎,兩個小的就供她們上學,等我的小侄女生下來,再找個阿姐喜歡的地方,正正經(jīng)經(jīng)開個茶鋪,以后我們一家五口,就踏實過著舒坦的小日子。
”李疏琴嗤笑,伸出指頭點了點她的腦袋:“什么一家五口,瞧你說出什么渾話來,難道你以后不成親,不生娃了么?”“當然不要,這個世上怕是除了阿姐,沒有人會這般真心待我了。
”李疏嬋伸個懶腰。
“何況,我也怕疼,生孩子這么恐怖遭罪的事,還是不要碰得好。
”李疏琴被這話震驚的不知如何回復,她只能寵溺看著自己妹妹,無可奈何道:“你總是個有主意的,隨你怎么想吧。
”李疏嬋伸長脖子在姐姐身邊蹭了蹭,隨即想到一件事。
“阿姐,如果得罪了那個祁蓮,蓮二爺會怎么樣?”李疏琴一怔。
“你怎么他了?”“那天晚上,我好像把他踹進溝里了。
”鎮(zhèn)國侯府近幾日亂了套。
自從那晚,小侯爺從郊外的茶園回來,便一病不起。
已經(jīng)請了幾撥大夫,可小侯爺?shù)牟∏閰s一直不見好。
祁老爺在堂上震怒,摔了幾個琉璃杯盞,三房四房的奶奶們連聲相勸,仍是滅不了老爺心口的淤火。
“庸醫(yī)!一群庸醫(yī)!老夫養(yǎng)你們何用?”“我兒在外征戰(zhàn)多年,殺伐決斷雷厲風行,是何等的英雄氣概!在京都面見圣上時還是神武英雄,怎么偏偏回到郲陽不足一月,人就這樣一病不起了?”接著,又是盤子碎裂的聲響,又聽聞奶奶丫頭們在房門內(nèi)鶯啼抽泣,一片鬧鬧哄哄。
站在堂屋外頭的烏爾吞了吞口水,見那門外的護院一臉凝重,自知來的不是時候,便轉(zhuǎn)身就走。
回到小侯爺?shù)脑鹤樱T外伺候的丫頭已經(jīng)被人遣走,只留得一個小童子守在門口。
烏爾會心一笑,知道那人顯然已經(jīng)好了,這才小心走進了房內(nèi)。
屋內(nèi)幾案上,又是水果又是湯藥,林林總總擺滿了一桌。
烏爾不多話,上前捏了一顆葡萄便丟進嘴中。
“讓你吃了嗎?”一聲呵斥從床榻邊傳來,烏爾抬頭看去,就見紗幔后面,一個白膚勝雪的男人松松垮垮搭了件絲質(zhì)單衣,捧著一本書籍靠在床榻邊半寐半醒。
晃眼一看,還以為哪里來了個高個兒的美人。
“呸!混小子勾引誰呢!”烏爾小聲咕噥,端起那盤葡萄,一邊繼續(xù)往嘴里塞,一邊朝他走來,嘴里還含糊不清地說道。
“爺,今個兒還要繼續(xù)裝病嗎,我看祁老爺那廂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了。
”祁蓮推開他遞來的那串葡萄,懶洋洋地起身更衣。
“就那點子箭傷算什么。
不過那幾房的小算計倒是擺的明明晃晃,且要再鬧上幾日才能消停,我這樣病著倒方便擋了家里的一堆爛事。
”語罷,他瞥了一眼烏爾繼續(xù)塞著葡萄的動作,揶揄道。
“還吃呢,不怕死嗎?那是五房奶奶家送來的,可不知道用什么東西洗過。
”烏爾嚇得手一抖,趕緊將嘴中的葡萄吐了出來。
“淦!你怎么不早說!我都吃了好幾個了!”祁蓮勾唇一笑,將滿頭青絲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