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婆子們說,女公子可是仙姑一般的人物。
就算那牛郎織女下凡,只需您略微出手,也可讓他們永不見面。
今日一見,果然了得,小小年紀還未出閣,就有了這等祭殺風月的雷霆本事!”明顯得,此人在陰陽怪氣,可人人都看得出她來頭不小,無人敢反駁。
錢矜嬌也知道她們的懼怕,言語間更是肆無忌憚。
那姐姐面容尷尬,雖心疼妹妹,卻也只能默默低頭,咬唇不語。
唯獨少女不甚在意,道:“姐姐是聽到坊間那些打趣我的話了,不過是幫人玩鬧做戲,賺些零錢糊口罷了。
”“你可不是做戲,也不能是做戲。
”說笑間,錢矜嬌突然目光一變,語氣也狠厲起來:“我人既來了,就不是來玩鬧的。
我所指的可不是一般人家,這筆買賣,你們敢接嗎?”那少女看了眼錢矜嬌細白的手腕,又看了看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忽的沒了下文。
見對方不語,錢矜嬌沒了耐性,語氣更是淬著火星子。
“怎么,女公子是慫了,不敢接這筆買賣嗎?早知這番,真是枉費我這雙花鞋,這么熱的天還踩著如此粗鄙腌臜的地方。
”話太刺耳,以至于一旁的姐姐快把手心的帕子擰爛了。
少女倒沉得住氣,提筆在紙上寫了一排漂亮的小楷。
錢矜嬌不屑,這個時候擺弄什么文墨?待看清上面寫的字跡時,忍不住吃了一驚。
一幅小楷寫又穩又漂亮:鎮國侯府,蓮二爺,祁蓮。
此人,正是她從未說出口的未婚夫。
“你……你怎會知……”錢矜嬌瞪大雙眼,原本囂張的氣焰頃刻被澆滅。
坊間有傳言,說這茶坊老板極為擅長卜筮,尤其是駁煞姻緣,靈得很。
她原本不信,只是三爺催促,她就著玩鬧性質過來瞧上一眼。
怎知,這姑娘鏡像是開了天眼一般,只一個照面,竟把她的秘密,看了個徹徹底底。
她今日假扮了個鄉紳家嬪來這野市茶肆的,該不會連她現在的假身份也看得出來?她心下一慌,看那少女的眼神也亂了幾分。
那少女顯然淡定得多,見錢矜嬌把那字跡盡收眼底,便隨手將那紙箋擱置燭火上燃盡。
“姐姐放心,這茶肆里的消息不會透漏出去半分。
若姑娘不愿說緣由,我便也不追問。
要是不懂這點規矩,這茗香閣的招牌,早就被人砸個粉碎了。
”錢矜嬌看著紙箋被燒個通透,語氣和善了些。
“那么,女公子的意思,可是應下了?”少女點頭:“上門即是貴客,哪有不應的道理?不過姐姐也是知道,做生意向來有一分錢一分貨的道理,這筆買賣既然牽扯到鎮國侯府,那便不是普通的費用……”要加錢。
錢矜嬌厭厭打斷,啪地一聲掏出幾張銀票拍在案上。
像是看在錢的面子上,那少女笑得格外燦爛。
錢矜嬌篤定對方不過是個見錢眼開的角色,自己剛才倒是高看她了。
她不由得囑咐一句:“女公子,這是三百兩銀票,錢家從不虧待相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