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斯人已逝（第2頁）

“可是……，”

二族老還想在爭取一下，卻被顧一白揮手打斷。

“老祖為什么讓他坐鎮(zhèn)玄溪城十年，難道他只以為這是老祖對他的懲罰？”

“不是嗎？”二族老急迫的問道。

“你看，連你都這樣認(rèn)為，”顧一白嘆息一聲，“老祖這么做，懲罰之意肯定是有，畢竟是他失去了孫子，如果是你……，哦，你沒有孫子，你體會不到。”

二族老：……

“其實，我想老祖當(dāng)時的心里除了悲切，應(yīng)該還有一絲驕傲，畢竟……擁有一個愿意為家族和族人獻(xiàn)出生命的孫子，是他的驕傲，同樣也是顧家的驕傲。”

“老祖在宗祠站了一晚上，大概是在跟自己的私人情感做割舍，親人重要，家族一樣重要，斯人已逝，佐以緬懷。”

“作為一家老祖，心中自會有一桿衡量的秤，他不能因為自己已經(jīng)去世的孫子，就不顧家族的未來，他從宗祠里走了出來，說明他也從悲切中走了出來。”

“可是……當(dāng)他看到跪在夜雨里深陷愧疚的二長老，也希望二長老可以從那份愧疚的羈絆中割舍出來，因此，老祖才會讓他來玄溪城坐鎮(zhèn)十年，那是懲罰，也是……原諒。”

“十年時間，足夠一個人去自我反省，可是他呢？一直把自己困在個人的愧疚當(dāng)中，根本沒有考慮到老祖的良苦用心。”

“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顧一白冷冷的罵了一句。

二族老聽完顧一白這一番分析，心中也頗有感悟，意味深長的往拱門方向看了一眼。

“如果書信能夠聽到你這番話，也許可以從愧疚中走出來吧！”

“不管他是否可以從中走出來，只希望他那憨厚的外表下，真的隱藏著一顆細(xì)膩的心。”顧一白同樣看向深幽的拱門。

突然，二族老咧嘴一笑，“一白啊，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可以把事情看的這么透徹，如果不是知道你的年紀(jì)，還以為你是一個老怪物呢！”

“讓你一個人待在一棵大樹下七八年，除了看看河面上的風(fēng)景就是思考人生，你也能把很多事情看的透徹。”

“這也不能怪我，都是老祖的命令，我也是奉命行事。”

“哼！你也脫不了干系，”顧一白冷哼一聲，“等我回去，看我……，算了，看在三長老的份上，暫時不跟他計較了。”

小院的圍墻外。

二長老顧書信怔怔的站在拱門旁，憨厚的臉上劃過兩行明悟的淚水。

此刻，他心中的郁結(jié)已經(jīng)解開了一個扣結(jié)，體內(nèi)一股暖流充斥著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