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程景遇的手略過她的袖子,將里面的斷刀取出來。
他頗為玩味:“為什么不殺我?”
那種不舒服的觸摸感消失,余下的竟然是清清涼涼的藥膏香氣。
溫昭昭已經模糊的意識逐漸回籠,目光也慢慢清明。
溫昭昭沒回到程景遇的問題。
“你救了我?”
幫她解了春藥?
程景遇輕哼一聲,他斂去了溫柔做偽裝的神色,看溫昭昭的眼神很冷。
“為什么不殺我?”
溫昭昭不說話,黑亮亮的桃花眸像是一只倔強的小狼崽子,一眨不眨地盯著程景遇。
她總是這樣直來直去。
溫昭昭從亂世生存,一直活到二十三歲都沒學會什么叫圓滑。
那人曾和她說,“昭昭,你不是小孩子了,應該圓滑一些。”
溫昭昭總是不輕不重地嗆道:“天災,亂世,爾虞我詐是最沒用的東西。”
只有強者才能活下去。
所以,她一直毫無保留,鋒芒畢露。
最后,是程景遇敗下陣來,朝溫昭昭冷笑一聲:“罷了,不想說就不說了。”
程景遇從袖中扔出一枚瓷瓶,居高臨下的模樣像極了恩賜。
此時溫昭昭已經能動彈了,她眼疾手快地接過來。
程景遇深深地看了眼溫昭昭,轉身離開。
突然,身后傳來少女的聲音。
“因為,我想賭一把。”
“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