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喜極而泣,晚上在家,關門數錢時,跪向北邊拜了三拜,口中默念:野爹你就是我親爹。
有路過的丫鬟聽見,都驚呆了
而反觀謝府這一晚,聽說謝坤又憋了一肚子怨氣,跑到迎春樓,點了七個鴇子,鞭子抽到大半夜。
謝坤丟掉皮鞭,從肉林之中鉆了出來。
回到自己房間,靠在椅子上。
“謝公子!”
“后面的事,打聽得怎么樣了?”
管家彎下腰,盡量讓頭與其平齊:“流民那邊已經安排好了,待他開莊,自有人去搗亂,到時候引發騷時亂,我們的人再趁機”
管家做出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看得謝坤眼中露出得意:
“北邊的事情有消息沒?”
管家眼珠子打轉,腦袋又往前伸了伸:“有一批好馬南下,其中最為名貴的”
謝坤身子一挺,打斷了他:“不急,那是獻給阮氏的重寶。若是如此如此”
管家聽聞,一臉佩服:“公子想得果然周道!”
“哈哈哈這一計,若是再中,定叫他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管家說道:“那流民”
“一樣照常,他的命我要,但他的方子才是最重要的。”
“是!”
往后幾天,大街小巷一直在傳陸野建莊,在招募得力的工匠,而且待遇豐厚,但凡有一技之長,品德兼優的,皆在他選拔之列。
一時間,人人都在打聽陸野在何地建莊,都想去碰碰運氣。
而之前收到陸野邀請的瓦工木匠,個個躲起來偷著樂。
第二天便收拾東西,約在一起天沒亮就顧了馬車,出城往西去了。
陸野與溫芊同駕一輛馬車,其余四人緊隨其后,童淵在前領路,李義遠墜在車隊后邊游走,警惕地觀察,道路兩旁的流民。
衣衫襤褸、食不果腹,還是最輕的描述。餓死、病死的尸體,都發青發紫了,也就胡亂弄個小坑埋。
更有的連手腳都還露在外面,都沒有人去管。
此時已經離當狗城,有二百來里地,流民也已經少了許多。
但是道路兩旁的樹木,依舊光禿禿的,沒有樹葉,也沒有樹皮,連地上的草都沒幾根了。
“野哥兒,再往前七八十里地,應該就要到了,路上的流民也少了許多。”
陸野看著前方崎嶇的山路,漸漸放緩了車速:
“嗯,北方戰事不利,許多烽燧都被屠了,北梁的游兵散勇,時常進村劫掠,搶不到東西就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