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午夜寂靜中（第2頁）

達決定等一個晚上試試看。他將公事包放在地上，背靠著杉的門坐xia，仰tou望著昏黑的空氣。深夜的公寓大廈走廊底端靜得chu奇，偶爾聽見xia面樓層傳來電梯的「叮」或是「咚」，有人早chu、晚歸，在遠遠另一端的走廊上有隱約的腳步聲；或是隔三間門的墻后面傳來音樂，跟大媽的怒吼「半夜把音響開那么大是要給鬼聽的嗎！小孩zi睡了！給我安靜dian！」。

「我就賭你家小孩不會被鄰居的音響吵起來，要被吵醒一定是你害的。」

達這句話是用低聲說的，并未引來第二人的反應。

他從西裝外套kou袋里取chu手機，le安安靜靜的，沒有新訊息。亞莎早在一個多小時前就傳過互dao的訊息了，雖然媒ti不會guan時間是不是週末的午夜，照樣發稿，然而達把通知關了，連看都不看。那是李夏的專長。

他跟杉的對話聊天室里，全都是他自己在這三天傳chu去的訊息，一封都沒有顯示為已讀。關掉，再打開，仍然一樣。

寄chu去的信也沒有回。杉之前在紐約的時候，雖然也同樣不回達的私人信件、不讀訊息，然而工作的訊息他會看，公司nei群組有人找設計總監時，就算遲了幾小時他也會留xia短訊，可是達將三天來工作群組nei的訊息倒帶，都沒有看到杉講一句話。

手機當然也沒有接，只聽到「幫您轉接語音信箱，嘟聲后開始計費」的機械式語音。

腕錶上的指針一格一格往前走，達很記得杉偏好機械式的鐘錶，更勝于電zi鐘，杉的床tou小幾上就有一個造型很老式的圓形鬧鐘，叫的時候不是電zi合成的音樂聲，而是很響亮、很清脆的鈴聲。他還在那間屋zi里過夜的時候，杉熬夜工作后，經常一睡就是大半天，只有在那種時期，就算鬧鐘的鈴聲響徹全屋、吵到達都想an掉它，杉還是照睡不誤。

他也還記得，四天──還是五天？──前，他最后一次j門，在那間屋里過夜的時候，凌晨三dian鐘，杉躺在他懷抱里，在短促的呼氣和斷續的呻y當中，非常突然地將手伸向那個鐘。達沒有讓他如愿，搶在他成功之前抓起那個鐘遠遠丟開，yg是將杉的全副注意力都拉回自己shen上。

「我說過的。」

儘guan說話的對象不在場，他還是忍不住要把話說chukou。

「十年前我就說過了，我絕對不放你走。我要你待在我看得見的地方。」

在達聽力勉qiang可及的范圍邊緣，電梯響起清脆的「叮」，停在達所在的樓層。達反she1xg地將tou轉向走廊，然而只聽到細碎的腳步聲往反方向走，沒幾秒鐘就再也聽不見。

「還有，你也知dao的，我確定你一定曉得──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不可以想別的事qg。」

黑yan睛稍稍瞇了起來，有短短一瞬間掠過一絲銳利的亮光。

「但是你現在還是違反我的命令。你總是這個樣zi，不斷地從我手中溜走。我非等到你chu現不可，這次絕對不會再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