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似乎誤會他的意思,但知dao不會有太大的麻煩后,吳元青也放心了。
「我可以過去和他說話嗎?」
警員louchu狐疑的表qg,說:「可以是可以,但不要再刺激他。」
吳元青起shen朝父親走近,隔間里只剩xia張程威一人,他依舊垂著tou,像是睡著了一樣。
「爸……」他聲音些微顫抖,小聲呼喚。
過了良久,張程威才回應:「不用這樣叫我,我沒資格。」
吳元青很多話想說,但一時之間不知dao該說哪一句。他知dao自己越是展現猶豫不決,對彼此來說都是痛苦。因為這么多年來,他一直都是這種態度,所以才導致這樣的結果。
「爸。」
「你走吧,我和你沒有關係了。」
張程威說完,緩緩轉tou,布滿血絲的雙yan看著他唯一的兒zi――即將變成陌生人的兒zi。他的yan神又變回了以往的模樣,冷酷無qg。
吳元青為了逃避那令
他恐懼的視線而轉身,但沒有邁開步伐離開,而是說:「好好活下去,一定會遇到可以在最后的日子陪你的人。」
「你遇到了吧?你說的更重要的東西。」張程威唐突地問。
「嗯,是的。」
「沒有我你會過得很好的。」以往聽起來像是勒索的威脅,但這次或許他是打從心里這么想的吧。
吳元青緊抓大腿兩側的褲管說:「最后……我想問你,從我出生到現在,你有愛過我嗎?」
「你不該問這個……」
「回答我。」
背后傳來手銬在欄桿上碰撞的鏗鏘聲。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似乎是被手摀住,形成像是隔著什么的乾涸聲音,在空蕩蕩的隔間產生回音。那陣聲音如煙般飄散在空氣中。突然之間,那個人彷彿沒有了軀體、沒有了氣息,這個空間就像只剩吳元青一個人一樣。
「我走了。」
吳元青這次毫不猶豫,踏出了步伐往前走。
◆
做完筆錄后,曹一郁載著吳元青和陳圣硯回家。
坐在汽車后座,吳元青頭靠在陳圣硯的肩膀,看著窗外不斷往后消逝的景色,唯一靜止的是佈滿云層的天空。云層中間透出細細的光線,彷彿是太陽正在對地上的人們暗示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