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元青看也不看陳圣硯,直接垂下了頭,像是突然洩氣的氣球般直接坐在鋪著木頭的地板。陳圣硯也因為這股拉力順勢一起蹲了下來。
陳圣硯抬頭看向曹一郁,他的襯衫領子被抓的皺巴巴的,但他也沒有要整理的意思,雙手依舊垂著,低頭著頭眼神滿滿的歉疚。
「對不起。」陳圣硯小聲對著曹一郁說。
曹一郁只是搖搖頭,擠出微微的笑容說:「你們有很多話想說吧?我先去出去了。」說完便走出房間把門帶上。
坐在地上的吳元青一動也不動,像座雕像般,似乎連呼吸的起伏都沒有。
「去床上坐著吧。」
陳圣硯試圖拉他起來,不知道是吳元青雙腳沒什么力氣,還是不想站起來,陳圣硯拉了好久也只有雙手被拉起而已。于是他換了姿勢,把吳元青的左手臂搭在自己肩上,一鼓作氣往上拉,終于讓他站了起來。他緩慢走近床邊想讓吳元青坐下,但因為重心不穩往前傾,兩人一起倒臥在床上。陳圣硯壓在吳元青身上,怕他覺得很重趕于是趕緊用雙手撐起身體。
明明是可以看著彼此的臉的姿勢,但吳元青卻用手臂擋住自己的眼睛。
吳元青xiong口終于有了明顯的起伏,陳圣硯從他凌亂的呼吸發現他在哭。他緊咬著下唇,強忍著哭聲。
陳圣硯把自己的xiong口輕輕貼在他的,喃喃地說:「想哭就盡情哭吧。」
但這次吳元青沒有動搖,還是不肯哭出聲音。
「是不是因為我不夠有擔當,所以你不肯告訴我?」
「不是……不是你的問題。對不起。」他強壓著哽咽,吐出這句陳圣硯最不想聽到的話。原來聽到自己不需要的道歉的感覺是這樣,他想起以前也有一樣的情況,只是角色互換了。
「為什么道歉?」
「我隱瞞你太多事了。」
「你會這樣做一定有原因,我不需要你道歉,我只想知道為什么不告訴我?」稍早的憤怒已經蕩然無存,陳圣硯用著溫柔的語氣問道。
「因為你是考生,我不想拿這種事打擾你。」
「這只是表面上的理由吧?我說的是所有的事情。不只是最近的事,還有過去的一切。」
陳圣硯打算藉著這次的機會,好好地和他攤牌。所有他一直以來無法完全接近吳元青的無形阻礙,他都想要了解。
吳元青持續無聲地哭著,可能又想到了什么,一陣抽泣突然襲來。陳圣硯起身坐在床緣背對著他,給他一些緩和的時間。
「我怕說了你會討厭我……」
「怎么會呢……」
「我一邊說著要你珍惜家人,但我背地里卻是遺棄自己的那層關係。所有對你說的那些我自己其實根本做不到……我太卑鄙了。」
「但是因為你說的那些話,我現在才有辦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