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索性換話題:“現在人手夠嗎?”
祭司脊背一涼,立刻進入防御狀態:新磚瓦房、火炕、曬鹽池……哪一樣不是人力砸出來的?再加活,真的把人累趴。
他苦笑:“大家都干得累死的,根本沒事時間了。”
棠寧寧挑眉:“游隼一族不有上千族人?人手還不夠。”
棠寧寧當然知道任務重,這才早早把游隼一族調來支援。
祭司卻嘆了口氣:“游隼是多,可他們要的房子也多。原本還想在懸崖上筑巢——”
說到這兒,棠寧寧在心里豎起大拇指。
懸崖建房?鋼筋都沒有就敢想,真夠大膽。
結果應該是失敗,正如棠寧寧想的。
祭司說道:“折騰半個月還是失敗,只能放棄,否則趕不上過冬。如今全員都在趕工,實在抽不出人。”
“放心,這回不是加活。”
棠寧寧本想把調整幼崽飲食的事甩給祭司,可見他鬢邊有白發,又改了口,“沒事,我這一次就是想改一下幼崽的飲食結構,不過沒事,這件事我自己來就行了。”
一直沉默的墨淵立刻皺眉:“你懷著崽,不能累。”
祭司瞪圓了眼:不是,墨淵你說的是人話。
墨淵被盯得耳根發紅,只好摸摸鼻子補一句:“……我來干。”
墨淵是不打算讓棠寧寧勞累,但也沒打算把重擔壓給祭司。
棠寧寧笑著搖頭:“一起吧,又不費事。”
這事又不花力氣。
祭司站在一旁,只覺自己多余的像根礙眼的柱子,默默背著手溜了。
晚上,飯桌擺好,墨淵看著空出的那把椅子,嘴角止不住上揚。
那條討厭的魚總算是不出現了。
他想起上午被孩子們撿走的奶糖,心里哼了聲:雖然心疼那些糖,但這群小崽子還算靠譜。
正得意間,門被推開。
滄溟頂著一頭微亂銀發走了進來,衣襟歪斜,狼狽得像剛從窩里被掏出來。
墨淵神色一下就變了,怎么會那么快脫身?
那一群幼崽平日里纏人不是最有一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