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終于想起我了?”他的聲音還帶著虛弱的沙啞,“是小珍珠貝通知你的?”
棠寧寧的視線飄向窗外,假裝對墻上的花紋產生了濃厚興趣。
滄溟頓時了然——怕是那群人擔心鮫人族祭司死在陸地上,硬把神女拽來的。
“你現在感覺如何?”
“托神女的福”滄溟慢條斯理地撐起身子,“暫時還死不了。”
棠寧寧撇撇嘴:“少陰陽怪氣的。等安頓下來,我給你弄個海水池子,定期換水就是了。”
滄溟眉頭微蹙。
他最愛的是隨潮汐流動的活水,而神女空間里的海水不過是靜止的死水。
更別提取出來后還會沾染陸地的濁氣。
滄溟有些不愿意。
但棠寧寧顯然不打算考慮他的感受,已經愉快地拍板:“就這么定了!”
她轉身就去叫祭司,“你把要求跟他說說”
祭司很快就進來,手里還拿著厚厚的獸皮圖。
顯然神女已經把自己需要一間屋子的事跟祭司說了。
滄溟困惑地翻動著厚厚地圖,鱗片在燭光下泛著微光。
在鮫人族的典籍記載中,陸地獸人明明都是穴居而生,何時竟發展出如此精巧的建筑技藝?
祭司站在三步開外,厚重的妝容掩蓋不住他緊繃的下頜線。
那雙藏在彩繪下的眼睛不時瞥向門口,腳尖已經無意識地轉向出口方向。
“鮫人族祭司,”祭司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還請快些做決定。”
滄溟原本想隨便選個簡單的屋形——畢竟寄人籬下不宜挑剔。
但轉念想起墨淵那充滿敵意的眼神,還有沐辭風對自己的排斥
神女對他們如此重視,自己也該和他們好好相處。
最起碼,他不能被他們所排斥,什么都不知道。
“這些樣式是不是已經做出來了?”
滄溟問道。
祭司的手猛地一抖,差點撕破手上的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