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人喜水,沒有海水,河水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大海會帶走一切污穢。
鮫人們生活的環(huán)境永遠干凈整潔。
與其踏進這片干燥的土地,要不還是直接去河里?
滄溟有想法,他走得更慢了。
老祭司和沐辭風卻渾然不知緣由。
只覺得他步伐拖沓。
祭司惦記著棠寧寧的情況,神女的孩子,還是部落第一個有可能在部落內(nèi)出生的雌性,再怎么重視都是應該的。
祭司低聲跟沐辭風咬耳朵:“他魚尾剛化腿,走不快,你變獸形背他一程?”
沐辭風心里不情愿,壓低聲音抗議:“雄性背雄性?傳出去我還要不要面子!”
老祭司把骨杖往沙地上一杵,花白的眉須一抖,直接擺起了長輩架子——這是他平日極少用的手段。
沐辭風原本梗著脖子,被這道“長輩凝視”一壓,立即服軟,他終歸是祭司爺爺帶大的,祭司:“……行,背就背。”
可他心里憋屈得要命,湊到滄溟跟前低聲抱怨:“滄溟,你走得太慢祭司讓我背你。”
祭司聽到沐辭風這么說氣的用手掐人中,之前看沐辭風不是挺聰明的,現(xiàn)在怎么這么一副蠢笨的樣子?
滄溟更郁悶——海底叱咤一方,到了陸地竟因“走路慢”被人嫌棄。
他直接拒絕:“不用,我自己走。”
沐辭風巴不得,立刻松肩。
祭司卻黑了臉:讓鮫人祭司自己挪?按這速度,日落都進不了部落;況且多拖一刻,對方就越容易看穿他“半桶水”的底子,到時丟臉可不是他一個人。
滄溟看出祭司的焦躁,主動退讓:“讓沐辭風陪我就好,您先回。”
祭司哪里肯,祭司在部落里地位崇高,鮫人祭司來了,部落族自己不親自陪著。
傳出去,他鐵定能有一條“對海族失禮”的罪名。
祭司牽起嘴角,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還是我陪著為好。”
沐辭風巴不得,腳步立刻輕快得像陣風。
可剛躥出幾步,就被祭司一聲低喝釘在原地:“走那么快,趕著投胎?”
沐辭風臉色一僵,知道這話是打騾子驚馬,斜瞟了滄溟一眼,只得把步子放成龜速。
三人繼續(xù)往前。
烈陽直曬,塵土滾燙。
沒走出多遠,沐辭風便發(fā)現(xiàn)滄溟面色泛白,額角滲出細密汗珠,腳步也開始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