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慶面紅耳赤的解釋道:“人都送回來了,能搭把手肯定不能干看著。”
孔順的媳婦擦了擦眼角,隨之來到了我的身前。
“小何苦,謝謝你幫我找到我家男人,姨知道,你和李癩子都是有本事的人,你們也許說的沒錯,俺們家老孔的確不應該被打撈上來,但現在,他已經回來了,事已至此,姨求求你,讓我男人踏踏實實的走。”
可以看得出來,這夫妻二人的感情很好。
孔順的妻子從昨晚哭到了現在,可即便如此,她也能保持理智的操辦白事兒,而且她這么說,明顯表明著眼前的女人已經有所察覺了不對勁之處。
“姨,你直接說怎么個情況吧。”
女人走進靈堂,她彎著身子趴在了棺材上,在我們的目光下,只見女人果斷的掀開了孔順的褲腿。
壽衣下,孔順的雙腿已經腫脹的不成樣子,很難想象,這是被江水浸泡幾個小時造成的,何況他還是被凍在了冰層里。
不夸張的說,可能溺亡十幾二十天的人,都不會變成這副模樣。
除此之外,孔順的腳踝處還有兩個清晰的手印,但這兩個手印看起來有些奇怪。
手印很清晰,但大小絕對不是成年人留下的,留在孔順腳踝處的兩個小手印,也就成人手掌的三分之一左右。
何慶觀察了片刻,嘀咕道:“這手印,怎么看上去像是個三四個月的嬰兒呢?”
“還有嗎?”
我面無表情的問道。
女人點了點頭,她用盡自己的力氣將孔順的尸體翻了過來。
褪去壽衣,我們看到了孔順浮腫的身體,同時,他的肩膀上還有兩個腳印。
腳印也是很小,經過兩者的比對,還真應證了何慶的猜測,這水鬼,竟然是一個只有三四個月大小的嬰兒。
“嬰童水鬼,這怨氣太可怕了。”
李癩子緊張的嘀咕道:“早夭的嬰孩很難形成鬼魂,可一旦成了鬼,這東西的陰氣便重的可怕,更難纏的是,這小東西還是個水鬼,水屬陰,鬼知道這玩意在松江當中沉寂了多久,積攢了多少陰煞之氣。”
我盯著孔順的尸體片刻,凝重的問道:“那些冰融化之后流淌出的水是怎么處理的?”
“沒處理。”
孔順的媳婦指了指院子:“我家男人被送回來之后,請來的人幫忙生了火,那些冰也就一個多小時就完全消融了。”
“之后我給孔順擦了身子,穿好了睡衣,然后就抬進棺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