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把東西收拾好,鷹嘴崖那邊已經有消息傳回來。
塌方不算嚴重,只埋了靠近崖邊的三個人,宋逸明和柳風華都在里面。
“挖出來了!挖出來了!”
一個小伙子跑回村喊,“宋知青和柳知青都活著!就是柳知青腿被砸傷了!”
盛安安松了口氣,剛想讓婦女們把東西送過去,就見柳風華被兩個村民抬著回來,褲腿上全是血,臉色慘白如紙。
宋逸明跟在后面,胳膊上劃了道大口子,正用布條胡亂纏著。
“盛安安!你是不是故意的!”
柳風華看到她,突然尖叫起來,聲音凄厲,“是不是你詛咒我們!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柳知青,你少說兩句,先去處理傷口。”宋逸明皺著眉勸道,聲音沙啞。
“我不!”柳風華掙扎著要下來。
“她就是見不得我們找到水源!故意在背后搞鬼!”
盛安安懶得跟她爭辯,讓兩個婦女把她抬去隊部,又對宋逸明道:“你的傷得趕緊處理,隊部有藥。”
宋逸明點點頭,剛要走,突然想起什么。
“鷹嘴崖那邊沒有水源,只有個積水坑,我們正想回來……”
“我知道了,先去治傷。”盛安安道。
等所有人都散去,盛安安獨自站在空蕩蕩的曬谷場上,看著遠處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柳風華說鷹嘴崖有水源是假的,那她堅持要去那邊,到底是為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盛安安剛到洼地,就看到李來興蹲在青石板旁,眉頭緊鎖。
“村長,您怎么來了?”盛安安問。
“宋知青說鷹嘴崖那邊根本沒水源,我就過來看看。”
李來興敲了敲石板,“這底下真能有水?”
“得撬開看看才知道。”盛安安道,“我讓人去公社借撬棍了,估計中午就能到。”
“唉,折騰這么久,要是再找不到水,這秋收可就懸了。”
李來興嘆了口氣,“昨天那場雨看著大,其實沒存住多少水,地里的裂縫又開始擴大了。”
盛安安心里一動,想起之前看的水文資料。
“村長,我懷疑這雨下不長。您看天上的云,看著厚其實散得快,而且風向一直在變,搞不好過幾天就會轉旱。”
“你怎么知道?”李來興驚訝地看著她。
“我之前看過一本講天象的書。”盛安安半真半假地說。
“這種忽大忽小的雨最要不得,往往預示著后面會有大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