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那么多錢?這要是報了公安,咱們村的名聲就全毀了!”
沈晉城沉聲道:“先去看看情況?!?/p>
三人趕到知青大院時,廠長正叉著腰站在院里罵。
幾個工人圍著柳風華,柳風華坐在地上哭,頭發(fā)亂得像雞窩。
“你說你一個女同志,怎么就這么橫?”廠長氣得發(fā)抖。
“讓你給零件除銹,你說傷手;讓你給機器上油,你說味兒大;現(xiàn)在讓你看著銑床,你倒好,直接給砸了!”
“是他先罵我的!”柳風華哭喊道。
“他說我是農(nóng)村來的土包子,不配進工廠!”
“我那是跟你開玩笑!”一個戴眼鏡的工人道,“你至于把機器砸了嗎?”
“我不管!反正我沒錯!”柳風華耍起了無賴。
盛安安看得直皺眉,走過去問廠長。
“同志,機器到底壞成什么樣?真要五十塊?”
廠長打量她一眼:“你是?”
“我是盛安安,之前那個名額本來是我的。”盛安安道。
“這事是我們村的知青不對,您看能不能少點?我們一定賠?!?/p>
廠長愣了愣,隨即道。
“你就是救了副鎮(zhèn)長兒子的那個盛知青?早說??!看在你的面子上,三十塊,不能再少了!”
“三十塊也太多了……”李來興哭喪著臉。
“我來出?!鄙驎x城突然開口,“明天我讓人把錢送過去?!?/p>
“沈團長,這怎么好意思……”李來興道。
“先解決事再說?!鄙驎x城道。
“廠長,這事就這么定了,我們不會賴賬?!?/p>
廠長見他這么爽快,臉色緩和了些。
“行,看在沈團長的面子上,我再寬限幾天。要是再敢鬧事,我可就不客氣了!”
說完,帶著工人揚長而去。
柳風華見人走了,也不哭了,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算你們還有點良心?!?/p>
“你還有臉說?”盛安安冷冷地看著她。
“三十塊錢夠普通人家過半年,你一句話就沒了?!?/p>
“那又不是我的錢。”柳風華滿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