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里的“鶴芷蕓”,出乎意料的伸出玉手握住他的瘦弱肩膀,柔聲細語的詢問道。
東筱褀沉思片刻后,眼神稍微打轉了一會,便道:“低頭求饒是我這輩子絕不可能做得出來的事情,因為我覺得無論是靜蓉,還是珞清,還是芷蕓你,都不會喜歡軟弱無能的男人。”
聞言,“鶴芷蕓”的目光突然失望了幾分,故作深沉道:“原來你一直都在壓著對我的感情,我從頭到尾一直在遮掩自己的容顏,為的就是能夠揭穿你身上的秘密,沒想到,連你也保持不住自己的本心。”
“果然如我所想,假的,終究是假的,芷蕓是絕對不可能會對我這種想法,因為她根本就沒有過和我在一起的這種心思,即便她再怎么看好我,她也不會冒著被我燒死的風險來試探我的底線!木源符,滾出來!別再給我冒充芷蕓,你沒資格變成她的模樣來騙我!”
一想到和自己有過生死經歷的女孩被源符冒充,東筱褀當即怒火中燒,左手一翻燭龍真火瞬間遍布手臂,奮力一拍在“鶴芷蕓”的稚嫩香肩上,那種恐怖的焚燒冰山高溫旋即將她燒成了灰燼,一霎那,原本純白到無暇層次的傳承空間,立刻顯現出了它的真面目。
不遠處微風吹動的草原上,一棵遍布能量充盈的古樹下正盤坐著一具相似樹人的枯瘦尸體,雙眼無珠的眼眶和四肢均是樹枝的模樣看起來極為陰森可怕。
不過東筱褀關注的可不是這些,他看到樹人的xiong膛里泛起一道耀眼綠光,從光團外層遍布的奇特符文來看,應該錯不了,那正是拯救木神族大疫的木源符本體!
“年輕人,你來了。”
本來一動不動的樹人忽然開口說話,讓東筱褀愣在原地。
見到他這般一臉茫然,樹人又帶著歉意的和藹聲道:“不好意思,老樹不是故意要在幻境里用傀儡扮成你心里最放不下的那位女子模樣來試探你,只是在你的腦海里,你好像對這位名叫鶴芷蕓的神秘女子非常在意,沒想到,你竟然能夠堅守得住自己的本心,放下過去,放眼當下,坦然的面對已經成為歷史的一部分,老樹著實佩服。”
“難道你就是庇護木神族的神樹?亦或者說是……木源符本體?遠古七帝之一的木神又在哪里?”
東筱褀說到一半語塞了,他對神樹和木源符之間的關系,實在弄不明白。
“呵呵,看來你對木神族和老樹本體精元分化分支之間,有著很難理解的鴻溝啊,既然如此,那老樹就長話短說,畢竟你是在數萬年流失的時間長河當中,節后面還有哦,請,后面更精彩!
不料由于木神族族人已經把神樹當成了唯一活下去的精神依靠,遙遠的邊界,清澈河流變成惡臭污水,林地沼澤滋生陰霾毒霧,不斷惡化的領土環境,在魔獸的侵襲下,終是沾染上了可怕致命的瘟疫,不分貴賤的殺害了數以萬計無可救藥的木神族族人。”
在神樹的大篇幅描述下,東筱褀總算得知木神族的現狀,竟是由他們自己一手造成,過度的無知依賴神樹得到的能量來維持自身種族延續,帶來的隱患后果,以木神族亙古不變的統治執念而言,他們根本就承受不起。
“這么說來,即便是我得到了木源符,也拯救不了已經病入膏肓的木神族了……那我答應青嫣的事情,也做不到了。”
東筱褀為木神族現狀擔憂嘆氣的模樣,似乎引來了樹人的些許欣賞。
“除非他們自己做出改變,改掉以前不應該存在的,接受不能接受的,真真正正的要木神族變好,變強,永不沒落的屹立在翎界的獸域東方大陸平原,否則,他們就如同從樹上掉下的樹枝一樣,只能安靜的接受自己被災疫滅族的命運。”
“木神族的結局,一定不會是被災疫給滅絕,他們當中還是有人存有一絲希望,企圖改變這種已成定局的下場,青嫣姑娘,木傳祭司,還有那些存有良知的木神族族人,都在為自己的種族未來付出了不被人理解的努力,除了他們,還有我,當然,也還有你,我們都需要你木源符,去拯救這個瀕臨滅亡的木神族,而被翎界重新所熟知。”說到這里時,東筱褀忽然閉上眼伸手,在他的神識里,一道浩瀚無邊的源力氣流,帶著巔峰審判境的強大威壓,正充斥著整個神樹內部空間。
樹人在感受到這種被包裹的溫暖能量后,仿佛也是受到共鳴一般,竟不由自主的伸出樹枝軀干,和東筱褀匯聚充盈源力的寬厚手掌,觸碰到了一起。
“既然如此,神樹的有緣人,那老樹便和你走這世間一遭,”
剎那間,樹人和東筱褀的身影被一道閃耀到極致的綠色光芒所包裹,逐漸向外擴散開來,東筱褀和木源符本體的共感神識狀態,把它納入神識里的漫長煉化過程,也由此開始。
此時,在已經過去百年時間的結界內,洛靜蓉的孤單身影,還在苦苦地等待著東筱褀的英雄歸來,在她還沉浸在思念東筱褀的時候,突然樹上的光團瞬間爆裂向四周擴散。
見此情形,洛靜蓉的目光朝上望去,還在為他祈禱平安雙手,也在此刻放了下來,在看到從光團里緩緩走出的那個熟悉男人身影后,她再也壓抑不住心里的苦悶,倩影飛奔而來,撞進了東筱褀的溫暖xiong膛懷中,無法形容的相思疾苦,終是在東筱褀耳旁響起那句久違的熱切詢問。
“筱褀,你回來了?!”
聞言,東筱褀的嘴角露出滿意笑容,柔聲回應著她,而后將那枚綠色圓石浮在手中,目光望向所有人:“嗯,靜蓉,我一直都在,諸位,東筱祺幸不辱命,木源符就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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